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安慰，但也不好跟徐志远讲，看了看时间，问徐志远：“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徐志远回过神，也看了一眼手表：“公司不去了，晚上有个饭局，一会儿司机来接。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呆在家里？”

徐程泽起身：“我回中庭湖畔。”

徐志远道：“你再找万黎聊一聊吧，以前那么乖顺的脾气，这回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你跟她讲，别不知好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徐程泽脚下顿了顿，走到门口换了鞋，开门出去。

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这一瞬间，徐程泽忽然觉得，以往自己十分尊崇的父亲，此时，显得如此蛮横愚昧。

回到湖畔别墅，徐程泽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徘徊。

“文小迪？你怎么在这里？”

文小迪看到徐程泽，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怎么那么晚回来？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了，飞机不是一点钟落地吗。”

“你怎么知道？”

“我打电话给徐叔叔，他说你一点钟到，我顺便问了你这里的地址。不过这里的门卫可真较真，死活不让我进来，我说是你朋友也不让，害我在外面等了半天。”

“那你怎么进来的？”

文小迪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刚才我只好打给徐叔叔，他说你快回来了，让门卫放行，门卫才放我进来。”

徐程泽在车上时，的确看到文小迪拨过来的电话，他当时盯着看了几秒，没有接，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

“不好意思，没注意看手机。”徐程泽开了门，请文小迪进去，“找我有事吗？”

“上次在ktv的事情……对不起。”文小迪站在门口，小声道歉，“我那个同学性格比较放得开，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对你。”

“你不用特地道歉，那件事我没放在心上。”

文小迪笑了笑：“那就好。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

听到徐程泽的回答，文小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个时间点，他怎么可能吃过了晚饭。何况刚刚与徐致远通电话，徐致远分明是有饭局的，而他刚从徐致远那里回来，不可能吃过晚饭。他这么回答，只是不想跟自己多相处而已。

文小迪低着头，掩饰着眼里的失望和难受，过了片刻，抬头道：“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刚下飞机，早点休息。”

“好，路上注意安全。”徐程泽顺势答道。

送走文小迪，徐程泽洗了个澡，打开笔记本，准备处理一下工作。目光不经意落到旁边的手机上，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右手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机，翻出万黎的照片，凝视了好一会儿。

照片上的人笑靥如画，绝色的容颜似乎能透出屏幕来，眼里像装着星辰大海，熠熠生辉。徐程泽的心柔软成一片，心里像有只蝴蝶破茧而出，他下意识地拨了万黎的电话，等了片刻，听到那头传来低低的鼻音：“小泽……”

听声音，似乎万黎已经睡下了，徐程泽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睡下了吗？”

“嗯……”白素还有些迷糊，握着手机问，“你在哪里？”

“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徐程泽顿了一顿，心里忽然一痛，像被人扼住了呼吸般，然而声音却仍是柔和地，“你先睡吧，明天我去找你。”

白素唔了一声，转头又睡了。

而徐程泽却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