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阿慕看向背对自己的丹君。丹君正在看一副壁画，这壁画是神药殿的藏品，画中的内容是当初逆神者祸乱苍生，仙门联合了顶尖之力同逆神者一战。

阿慕并不知晓是从何时开始，但是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变得，目光时时刻刻追随丹君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观察的多了，他对丹君也越来越了解。哪怕她只是皱上一个眉，他也能知晓她是因为嫌弃今日的晚膳不好吃，还是在觉得杯中酒水不够烈。

当然，这种猜度并不是百发百中的。也有一些时候，丹君的神色，连他都没办法看懂。

丹君收回投放在壁画上面的视线，她叹息着：“阿慕，你，那些冉底是在想什么呢？下有难，匹夫有责。若他们真是众志成城，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大老远的跑过来这我，却发出两种不一样的声音。一个，主张灭绝逆神者，另一个，却想将逆神者收为己用？前者也就不用了，后者又是多么可笑？”

丹君脸上露出个嘲讽的表情。

“他们未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当年，我神药殿的叛徒自称堕神者，他飞升神界后，弄出逆神者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但其实，所谓的逆神者不过是傀儡罢了，为他所驱使。而当年一战，我也曾参与。那人野心极大，竟望向将整个仙界都改造成他的后花园，可笑的是，外面那些愚蠢的东西却看不清真相。”

阿慕愣住半晌，他没想到外界肆虐的逆神者，竟然还和神药殿有关。

丹君的神色极其复杂。

“阿慕。”

“师尊，阿慕在。”

“你可千万不要变成第二个他。”

阿慕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个他？

可那个‘他’指的又是谁？

阿慕垂下了眸子，不再话。丹君也像是乏了，由侍女搀扶着回到她位于神药殿中心区域的居所。

***

当晚上丹君大醉了一场，阿慕却心事重重。

他特别在意丹君口中的那个‘他’，思来想去之后，便找到一个人。

这人曾是神药殿的仆人，曾服侍过丹君，但后来因为年纪大了，便被丹君放出了神药殿。临走之前，丹君赏赐这人不少宝物，也令这饶家族受益匪浅。

阿慕曾经救过这饶亲孙子，这人对阿慕很是感激。

见到深夜来访的阿慕，这人脸上满是惊讶。

“慕啊，你怎么来了？”

阿慕犹豫了一下，便旁敲侧击了一番。

这人顿时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慕，你也知道，你救了我孙子的性命，我们一家都很感激你。你是我们的恩人，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恩情，我要叮嘱你一句。你千万不能走上邪门歪道，当年那人，便是因为走上了邪路，才被丹君驱逐出去的。”

阿慕问：“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他啊……”

老人神色恍惚了一下，旋即才：“你可知，你并不是丹君座下唯一的弟子？”

阿慕愣了下，然后点着头。他是师尊的弟子，这点他一直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