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看，她的内心，大概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顾音问：“说起来，白小姐的身份真是复杂，既是姓杜，又是姓乔，而本姓其实是姓白。”

杜雅笙微微眯起了双眸，“看来顾小姐将我调查的很清楚。”

“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也诚如我之前所说，我和阁下有着渊源，不过我这次来香港，也是因为心有疑问，想要请教一下白小姐。”

“请说。”

“白小姐曾去过诸星山的无名石壁，不知可曾见过什么？”

顾音这句话很有深度。

杜雅笙想到变成石像的慕容。

她既不承认也没否认，“难道我该看见什么吗？”

顾音发现这场谈话已经继续不下去了。

早在很久之前，她和寒爵就已经做出推测。

虽然不清楚“青爵”究竟有着怎样的奇遇，但她改变了前世的轨迹。她拥有前世的记忆，而两人以前的感情明明那么要好，如今却将彼此当成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也叫顾音心里很难受。

叹了口气，顾音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雅笙愣住，“我该说什么？”

“青爵。”

顾音道出这个名字，分明是个并不响亮的声音，可是听在杜雅笙的耳中，却犹如天雷轰顶。

“你……你叫我什么？”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幻听了？

顾音冲她眨了一下眼“怎么，难道你“回来”之后，日子过得太安逸，连你另一个名字都忘了？”

杜雅笙猛地倒抽口气。

“你……”她说不出话来。

她不懂这是怎么了，但心里隐隐明白，既然顾音能够叫出“青爵”这个名字，就证明顾音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

难道顾音也是重生的？

暂且不论顾音为何也记得前世的事情，如今杜雅笙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上一世顾音因为慕容城而和自己决裂的那一幕画面。

顾音起身，她朝杜雅笙走来。

当来到杜雅笙的身边时，她徐徐蹲下身体，双手放在杜雅笙的膝盖上。

“其实我也犹豫过，但是，我总觉得如果这件事情不说出来，如果一直存放在我心底，会为我的精神造成一种负担。嗯，你应该明白的，有些时候，不吐不快。最重要的是，见到你活生生的模样，我真的不愿在你面前假装陌生，毕竟我们曾经……感情很深。”

杜雅笙抿了一下嘴，她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滑稽，眼角泛红，一副像是想哭，却偏又忍住的模样，偏偏又叫人格外地怜爱。

顾音握住杜雅笙的手。

“青爵，我错了，可以原谅我吗？我为曾经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我一时难以接受，城哥的死曾是我最大的心魔，而我万万没有料到，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在城哥死亡事件中扮演了那样重要的角色，我当时头脑不清楚，一时不理智，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顾音垂下头，她神色很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