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量的确很爱秀荷，但当年他和秀荷，一个在军中服役，一个身在省城，这份感情算是异地恋。

秀荷身边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卫国量所不清楚的。

然而周静却是时时刻刻陪在秀荷身边的那个人。

周静道：“洛二老爷过世后，秀荷大受打击，她和家里的感情向来很好，那阵子一直是我在陪着她，她整日酗酒，借酒消愁，然而当我发现情况不妙时，却已经太晚了，她那时候已经显露了疯癫的预兆。”

对此周静非常的自责，这份自责已经跟随她很多年了。

“我常常在想，假若当初我机灵点儿，假若我当初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不要将小荷的所有不正常，都归咎于因为洛二老爷的死而悲伤过度，那么小荷大概不会疯。然而有钱买不到早知道，这天底下也没有后悔药，所以小荷到底还是疯了，而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束手无策了，虽然找了很多医生，但那些庸医却治不好她。”

杜雅笙听到这里，便拉来一个小板凳坐下。

她摸了摸下巴，心道，那些医生当然治不好秀荷，因为秀荷的疯癫不是病，而是因为中了千幻水云母的蛊。

这蛊拥有一段潜伏期，当它潜伏起来的时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人们也发现不了它，可一旦蛊毒的威力爆发出来，却也是非同凡响。

卫国量道：“当我发现秀荷疯了后，我就已经有了退役的念头，对我而言再多功勋都比不上秀荷重要，所以我赶回部队，向上面呈交了一份退伍报告，但审批耗时太久，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又匆匆回到了省城，然而当我来到省城后，秀荷却不见了，我听人们提起她跳崖，那正是我赶到省城的前一天，我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所以我追到那片崖，经过现场勘察，我发现秀荷并不是主动跳下去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又或者是与人争执的时候失足跌落下去的，但不论怎样，秀荷掉下悬崖是事实，所以我来到悬崖的下面找她，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是发现了她。”

周静颔首，“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样，你比我先一步发现了小荷。”

先一步？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明白卫国量的疑惑，周静便道：“小荷坠崖一个月之后，我总算找到了她，当然，我所谓的“找到”，并不是找到她这个人，而是找到了一大摊血迹，以及，她所留下的东西。”

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周静从钱夹里面抽出一张残缺破碎的泛黄纸页，杜雅笙一眼便认出，周静所拿出来的这个，和卫国量夹在毛主席语录中的信件质地相同。

周静道：“虽然我没有找到小荷，但是通过她留下的线索，我开始明白这并非意外，至少洛二老爷的死，还有小荷的疯，这两件事，并非意外，而是预谋。”

卫国量皱着眉，见周静把沾着血迹，却折叠整齐的泛黄纸页递给自己，他抱着狐疑接了过来。当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的确是秀荷的，卫国量曾和秀荷通信很久，对秀荷的字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而上面的内容，也令卫国量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