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的声音沙哑难听，眼睛也是红肿红肿的，整个看起来格外的狼狈，跟一身气质出尘的温柔站在一起，更是一个一个地的差别。

但是她完全没有自形惭秽的感觉，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从始自终都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

君非寒的脸色依旧清冷，看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顾染只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根本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力。

顾染看着君非寒淡漠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好不容易温热了一点的心再次一点点的变得冷却……

“非寒，她是谁啊？”

温柔敏感的发现两人之间不太对劲的气氛，不由得转过头去问君非寒。

君非寒抿了抿唇，却没有开口回答温柔的话。

他要怎么跟温柔介绍顾染的身份呢？

介绍顾染是她养在这里的女人吗？

温柔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如果他这样回答的话，温柔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那么在意温柔，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温柔站在一旁看着君非寒的反应，再看看顾染看着君非寒时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些明白。

她也不想让君非寒难堪，于是善解人意的问道，“非寒，她是这里的佣人对不对，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非寒，我知道你腿脚不方便，需要人照顾，但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以后，我也可以照顾你的，别墅里不需要再请佣人了。”

温柔的话得好听，一句一个非寒，叫得无比的熟稔，顾染听着，只觉得无比的刺耳。

在温柔回来以前，叫君非寒的名字，除了君非寒的那些朋友外，只是她一个饶专属权利。

今，这项专属权利，已经变得不再特殊……

然而，最让她难过的还是，在温柔她是别墅里的女佣的时候，君非寒竟然没有出声反驳……

顾染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她强忍着快要宣泄而出的眼泪，毫不躲避的直视着君非寒，一字一句问道：“君非寒，我是这里的佣人吗？”

这句话一出，整个别墅忽然就静默下来。

无论是温柔，还是顾染，她们都想要知道，君非寒到底会怎么回答。

一个是没有名分的新欢，一个是一直挂念在心底的旧爱，到底谁更重要一些？

君非寒看着顾染那悲戚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愿意再直视顾染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第一次先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君非寒很清楚温柔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可是他却不知道，顾染在他心里，究竟占据了几分位置……

君非寒没有开口回答，但是，顾染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

有时候，沉默与默认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顾染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在这一场名为交换身体的契约游戏中，只有她一个缺了真……

她沦陷于君非寒的温柔陷阱之中，无法逃离，君非寒可以点到即止，抽身离开，而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