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人一狐一路一直不休息，不知不觉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实中整个下午，终于在临近晚饭前，看到一群妖怪，为首的就是当初进攻军屯的雪狼。不过张健那时在逃亡路上，所以并没认出它。

妖怪的品种太多，张健只能大致地将其分为两类——白色和非白色。

“你们不都是白色嘛？”张健好奇。

“当然不是，我们这一带，纯种的本族除了肚子是红色的，其他都是白色，自称红腹雪族。其他的都是我们的附属。”狐妖骄傲地说。

张健准备弯腰查看狐妖腹部，被狐妖一脚踢躺，只得走入妖群。

察觉到狐妖归来，妖群有些骚动，主要是针对张健，雪狼呵斥了几声，才安静一些，但仍然可以听到很多低腹声。

“它们好像不喜欢我。”张健凭借微弱的第六感，察觉出大多数妖怪的敌意，躲到狐妖身后。

“以后像这样的废话尽量少说，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原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及如何解决。”妖狐对张健的表现很不满意，“还有不要躲在我的后面，妖族最喜欢从后面偷袭，你在我后面，如果有妖怪偷袭，我很难第一时间帮到你。”

张健从善如流，立刻跑到狐妖身前，结果再次被老师踢倒，踩在脚下。

“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挡在我前面，除非你别我强。”狐妖冷冷地说。

“……”趴在地上的张健，想骂人。

雪狼走过来，围着张健用鼻子闻了半天，最后在地上撒了一小泡尿，再用硕大的头，把张健往尿坑里拱。

张健看到一个庞然大物走来，感觉这头妖怪一口就能把自己吞进去，甚至不需要咀嚼，被雪狼拱了两下，没控制好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废物！快去里面打滚，这样你的身上就会留下它的气味，以后本族的妖怪不会难为你。”狐妖老师及时解释，“丢人！”

“……”张健突然很庆幸，还好没有味觉，否则现实中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同时决定把这事深埋心底，严格保密，谁都不说，尤其冬晨，他要是知道了，基本上全区就都知道了。

虽然被狼巨大身体吓住，不敢正面硬刚，回怼狐妖还是可以做到的。一边进坑里打滚，一边说，“丢人？周围有人嘛？丢妖还差不多。”

“……，你是不是皮子紧了，我给你松松吧！”老师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还有，忘了告诉你，首领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能听懂所有生物的语言，我劝你谨言慎行。”

“我也没说什么啊，周围本来就都是妖嘛。”张健小声辩解到，继续打滚，同时回忆刚刚有没有说什么敏感词汇。

“哼，首领是不能说话，但是却一直把自己标榜为‘人’，你好好回忆回忆，刚刚有没有冒犯它老人家。”老师冷哼一声，然后坏笑道，“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一边打滚一边说话，已经有很多那东西进入你嘴巴了，哈哈哈。”

“……，呸呸呸。”果然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现在张健更加庆幸自己没有味觉。

“吐完了没有，完了就跟我走，首领要见你。”

人在矮穴内，不得不低头。张健跟在它们身边，像一棵特别高大的树走去。

树很高，没有细细的枝条，只有若干个主干，从上面垂下众多根须，根须很软，随风微微摆动。主干上稀疏地长着些许叶子，叶片很窄，蜷缩地卷成筒状。没长叶子的地方，被一层苔藓样子的植被覆盖。最显眼的就是树上吊着另外一只白色妖怪，像是在睡觉，一动不动。

张健随着狐妖走过去，那些摆动的根须朝张健伸展过来，张健下意识的控制身体躲避，被狐妖一脚踢躺，只能眼看根须在自己身上扫过，最后将整个身体卷起，吊在一边。

巨大的根系从土中拔出，身侧伸出几个像拐杖一样的支撑，向一个方向移动。

挂在树上的张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找老师询问，这时才注意到，狐妖同样被吊在一旁。

“老师？老师！”

“我听得到，不用这么大声，有事就快说，我准备下线了。”

‘你一个虚拟人，不用这么敬业吧。’张健心里想。嘴上问：“怎么回事，这就是首领？”

“当然，除了首领，谁能这么强。”狐妖理所应当地说，“因为我们都是托生的存在，需要时间休息，一般休息时间，都是由它来保护我们。现在还要回聚集地，自然它带着我们走，顺风车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哦。”张健了解当前处境，暂时放下心来，同时好奇地观察，“那边还吊着的大家伙，它是我们的战利品？不对啊，首领吃肉？还是说和你们一样，也是托生的虚拟人。也不对啊，你不是说其他的虚拟人都被你杀了嘛？”

“额，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运用你的智慧，直接问不好嘛？！我只是说杀了那几个心术不正的家伙，又没说杀了所有的。”狐妖再次翻了一下她那双红眼睛，“那边吊着的家伙，就是你原本的抚养者——母老虎，它也是神树的果实，和你一样是虚拟人，不过等级太低，只会‘嗷嗷’叫，不能说话，好在保留有一定智慧，否则我早把这个笨家伙弄死了。”

“您不是说首领能听懂我们谈话嘛？这样当着它面，说残害同伴？会不会太不把它放在眼里，或者它把你当成祸害处理掉。”张健偷偷看了首领一眼，在枝干上发现几个像耳朵一样的器官，不确定刚刚是不是被偷听。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原本就是首领安排我做的。”狐妖无所谓地说。

“哦。。。你说另外那个家伙是我‘母亲’？”张健指着那一团白色毛茸茸被吊起的家伙，“原来老虎长成这样啊，这么说壁画上有些图案和它很像。”

还没等狐妖回答，从一旁垂下的一根须子，突然出现在张健面前，轻轻晃动，缠住张健指向老虎的手臂，微微用力，转而指向狐妖。

张健不解，向老师询问，却发现狐妖已经睡了过去，应该是所谓地‘下线’了。

“他下线了。”突然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响起，吓得张健差点从自己铺上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