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一直是很神奇的存在，他们只需触碰手腕，就能知道健康状况；可以用五颜六色的石头，通过秘制手法，配制成去除疾病药膏；或者在身上东按西按，让身体舒服通泰。同时他们又是十分神秘的人群，每个区仅有一两脉，基本不外传。

B区作为学习圣地，自然可以学到医学的所有基础知识，医理、药理、人体等，但是却少有人想学习此道，一则时间短暂，用来学习已十分紧张，再用来学习医术，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还不一定学有所成，选修的人自然少。

再有就是“上界”中的美好体验，叫人流连忘返，即使有时间也不想去学枯燥的医理；二则药方是不同医者摸索出来的，视如生命，唯有亲传弟子口口相传，如果分配到的地方，不能得到当地医师认可，连可以入药的药石都接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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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裴二人与同期一起随赵姓男子，走到几个沙室旁，准备清洁身体——滚粗。

滚澡分为细滚和粗滚，就是在细沙中磨皮擦痒。细滚，只需脱外衣，内裤不用，将身体各个位置都用沙子摩挲后，利用沙子带走身上的脏污，结束后抖落身上沙子，再去下个房间，取用里面备好的擦拭巾，裤内之用；粗滚则要宽松的多，省略掉擦拭这一环节。

还有两种放松清洁。一是男女混滚，二是热沙滚烫。

这里配备有细滚和粗滚两种沙室，由于是首次来B区，自然需要精细些，结束后全体学员还要更换新的衣服。赵领队站在出口处，一边等着学员到齐，一边和其他领队聊天。

张健和东晨滚得飞快，早早就出来了，裴冬晨趁着人少，来到赵指导员身边，递上三根烟，称是指导员刚刚掉落的，坚持要物归原主，赵姓男子一边说自己粗心，一边收好烟，最后递了一个眼神给冬晨。

后续出来的人大多没看见，看到的人仅仅挖了张健一眼，没有多言。选铺事情还没过多久，现又被其他人“人赃并获”，张健心情有点羞愧，转身装作与此无关，可惜他不知道，里面有2根烟是从他的小金库里出的。

待到赵姓大汉这组学员齐备，准备检查，冬晨赶快退回张健身后，规规矩矩地排队等待。

每个医郎只负责检查一项，有的按按肚子，有的看是否有皮肤真菌。健康者直接通过，连记录都没有，谁知道张健被查到五官时，出了岔子。

前两天被强光照射，眼部神经还没有恢复，被告知之后两个月不能使用模拟终端学习，而且其他同期在使用模拟课程期间，张健需要到服务区义务劳动。

这个结果还是张健献上A区抓的紫色甲虫后换来的，否则3个月起步。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补充缺失的营养，即饿了就去吃。

对此张健很是无奈，这类事情有过先例，人家也是为自己找想，自然无话可说，谁叫自己倒霉呢。

随后诊脉没有什么问题，和其他人一样，被要求加强饮食，张健对此不以为然，A区食物虽说是理论上可以吃得饱，但是那类似于白稀泥的食物，寡淡生涩，真正的做到了食不知味，身上挂着的食物壶，经常装了很多吃不完营养膏，然后拿来投食给植物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如果只是靠基础餐，区里好多人都有点营养不良。

问诊过程中，张健印象最深的是“摸肚子”那个医护，嘴巴不仅外形大，更是个话痨，从自己躺下开始，这位‘话先生’的嘴就没停过，东拉西扯，混混绕绕，直到示意张健可以走了，张健都不知道对方讲些了什么，还好身后跟着话痨二号裴姓男子，有了翻译才让张健明白，原来是让自己多吃东西，多运动。

等全体检查完身体，指导员面部肌肉抽筋，因为队伍中有两人被检查出视觉神经错乱，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和张健一样，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不知道那个医官脑子是不是突然变成了瓦罐，坚持使用新的矫正仪器，并声称这是最新研究成果，如果不及时矫正，会发展为“星星眼”，张健还不知道什么是星星，听说“星星眼”就是那种看什么都会有星星在眼前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问题是本区没有配备这种新式仪器，需要将这二人送往医疗设施更为先进齐全的乾区，对此赵姓指导员十分不爽，简单交代几句，就让剩余的十七个人去熟悉环境，他个人去开会。走前交代明天要早起，上午有一个迎新仪式，之后就解散了，张健二人乐得自在，就近吃了东西，四下转转。

“哎，早知道看万花筒会造成视觉神经错乱，我就不把那两张票退回去换钱了，万坪和李小坨也是运气好，不但看了万花筒，还因福得福，若是咱俩看完，眼睛肯定也要出问题，现在去新区学习的机会，就是咱们的了，据说那边设施齐备，刚刚全部升级，都是最新式的，可惜了，哎。”裴冬晨有气无力地走着，对张健发着牢骚。

“没什么吧，反正学的东西都一样，再说了，学习这种事不是靠设备，主要还是靠个人努力。这里挺好啊，你看到左边做健身那个女孩了么，身体非常不错，强而有力，而且脸上干干净净，一点皮肤病都没有，也不像寄生过虫病的样子（虫病，一种寄生在皮肤下的虫癜，常因外界环境恶略易得，需用矾石去除，但是生过虫癜的皮肤会生出一层厚厚角质层，3岁左右随着身体抵抗力和个人意识增长，才鲜有人患病，不过三岁之前确实一个让人头疼，不脸疼的疾病。）。

“嘿嘿，我早就发现了，还以为你对女孩儿不感兴趣呢。话说回来，确实可惜了，你知道吗？这两张票可是这个月唯一的2张，还是赵局长那天喝多了指名道姓赏给咱俩的，别说什么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鬼话，一个好老师可以让你快速深刻地学习到精髓，好设施可以帮助更舒适地理解。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美女，运气好的话，毕业时被指导员破格分配去大区，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东晨还是没走出阴霾，捡不到东西都叹气的货，指望他想开，只能等到下次占便宜的时候了。

“赵局长赏的东西，你都敢卖？你疯了！”张健赶紧转移话题，不过他真的对这个损友的胆量刮目相看。

“我哪敢啊，我送还给了局长，只是隐晦的提示他咱们缺钱，舍不得看，我可没说你眼睛受伤不能看，最后局长发话了，叫我转手卖给万李二人，至于赚的钱咱们自己留着，要不然你以为我敢啊……”冬晨思维转的很快，突然意识到，之前说的是用赚到的钱给张买的票，没说是送的，怕张健提起，迅速转移话题，“对了，这些运动器材，你快研究研究怎么用，我可不想像傻瓜一样，今后6年只玩哑铃。”

不理一直叨叨不停的东晨，其实不用损友说，张健也准备直奔运动器材那里，一边熟悉环境，一边尝试怎么使用，反正不能用眼过度，只能做做运动了，而且这里的餐食随时供应，不怕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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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则：

“儿子，你现在5岁了，不能什么事情都听我的。”有一天母亲突然将张健叫到身边，郑重其事地教育着。

“那什么事才是‘什么事’呢？”张健糊涂了，想弄明白哪些事情要听，哪些事情不听。

“笨蛋，我的意思是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时候要学会自己做主！”母亲被气到了。

“我一直都是自己在想问题啊，还有……‘有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张健疑惑地望着母亲，希望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沉默片刻，母亲随手拿起塑枕，怒道：“我现在要揍你！拿命来！”，然后对准张健小屁股就要打下去，张健见势不妙赶紧躲避，闪身到远处，双目瞪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随后母亲笑道：“哈哈哈，此时此刻就是‘有些时候’。”

自从那之后张健慢慢学着自己思考问题，不论是否符合母亲或者社会的意愿。

面对生疏的器材，思考如何使用，不禁想起母亲教育自己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