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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洲

作者:唐徐 | 分类:古言 | 字数:46.3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陵王嫡长女(2)

书名:满月洲 作者:唐徐 字数:3137 更新时间:2024-11-16 20:22:15

赵大姑娘扭头看过去,心里一惊,本来觉得台子上的姑娘们已经够清雅贵气,没想到现在还有更好的,只见一个眉目生风,气质端方的小姑娘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镶着珍珠的褙子,脖子挂着一套宝金锁、头上简单系了根镶着两颗满春绿翡的发带,贵气极了。

覃予走到桌边,横在赵大姑娘、曾九姑姑中间,台上逐渐安静下来,她朝着各位姑娘们福了福身子见礼,“予儿见过各位姐姐。”

台上的姑娘也颔首示意,谁不认识这位住在卢家的覃大姑娘,东京四美之首。

“覃姑娘来了,你可不知道这里有人闹事要砸将军府的场子呢。”一个贵女斜着眼撇了赵大姑娘一眼,阴阳怪气说道,“不知道还以为哪家市井小户人家的女儿混了进来。”

“你个下贱的小蹄子,指桑骂槐说谁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赵大姑娘说着就要冲上去打人。

“茶水凉了都没看到吗?新换几套茶盏、果子点心。”覃予上前几步挡在赵大姑娘身前,看了眼地上的糕点干果,上好的哥窑八大件就这么滚落在地上,蹙了蹙眉,强压着脾气,不缓不急朝着台子下的女使婆子道。

看台下的婆子女使们听到覃予的发话,急忙上来隔开赵大姑娘,赵大姑娘被阻挠的退到一边。

“你是......”赵大姑娘看着覃予的气派,指挥着下人们,想来这个小姑娘是将军府是主子姑娘了,赵大姑娘嘴里才吐出两个字,覃予盖住了她的话,笑着与李四姑娘说道,“四姐姐您可还好?有没有伤到?”

李四姑娘看了眼赵大姑娘,皮笑肉不笑,“还好,磕了下胳膊肘,并无大碍。”

覃予又道,“虽说如此,我还是让婆子带您下去整理衣物吧,您袖子上沾了些水渍。”说着抬了抬手,一个婆子在李四姑娘身边屈膝礼了礼,“姑娘,您这边请。”

李四姑娘看了看曾思妍,没有要动的意思。覃予在曾思妍身边礼了礼,“九姑姑、宓儿、皎儿,你们身上也沾了水渍,我让人带你们下去处理一下吧,等会还要见人呢,祖母、姨妈已经知道这里的事儿,发生在将军府倒也没有好遮掩的。”

曾思妍比覃予大了四五岁,面对覃予的时候总是觉得覃予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今日莫名其妙在卢家被人打了,心里正闷闷不平,覃予这一番话也是在理。

“此事本不大,我本想着息事宁人,将军府喜宴倒也不好闹出来,可……”曾思妍看了眼赵大姑娘,眼中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覃予笑道,“九姑姑大度,顾全大局,衣裳脏了不好看,放心去吧,府里的女使婆子都是好的,不出小半个时辰定能整理好衣裳。”

众人眼睛看的真真的,覃予都这么说了,倒是也是这个道理,曾家是个什么地位,也不怕曾九姑姑受委屈。

曾思妍低眉看了眼沾了茶渍的裙子,衣裳新旧无所谓,忌讳的是脏、破,所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

覃予示意两个大点的女使把曾家三个姑娘请了下去。

还没等众人说话,覃予笑道,“各位姐姐,园子里菊花开的正好,不止这里有朱砂红霜,还有芙蓉、紫薇、美女含桃,各位姐姐们可去逛逛?下人们重新布置这里还要些时间呢。”

李四姑娘拂了拂袖子,和稀泥谁不会啊,笑道,“来时,看园子东边开了好几株芙蓉,我们去看看吧,那边还有诗社呢。”

边上的姑娘们见李四姑娘都如此说,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吗?那得去看看,斗茶也斗了,我们去诗社作诗去。”

“有锤丸吗?”

“拆白。”

“......”

陆陆续续人走的差不多,覃予微笑着走到赵大姑娘身前又福了福身子。

陵王府的大姑娘把曾家九姑姑打了,曾家是什么人?世家大族书香门第,曾家两位太公配享太庙,现在的曾学究乃是太学阁阁老,曾家的庶女也比落败的王府要体面。

就连当今官家对曾家也是礼敬有加,曾家的姑娘就连皇族都要高看一眼。

赵大姑娘站在空荡荡的台子上,面无表情,眼中闪着泪花,台子上蹲着身子收拾残局的女使婆子,“姑娘,您可挪一挪脚步?”

赵大姑娘狠狠踢了脚地上的糕点,愤然离去,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何曾让人如此忽视,在金陵,她就是闺阁女子中的老大,谁不是对她低声下气的。

赵大姑娘带来的女使从台阶下上来,在她耳边小声咬了咬耳朵扶着她走了。

“姑娘……这里不是金陵,东京的女子个个都是厉害的,您初来乍到她们……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金簪作为赵大姑娘的一等贴身女使半哄着赵大姑娘下了台阶。

苏霍远远站在游廊下,借着假山花草把自己隐藏起来,看着台子上发生的一切,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小姑娘能如此胆大去做和事佬的。

照影在他身边说道,“那是曾阁老家的九姑娘和陵王府的赵大姑娘赵霏霏,赵霏霏昨儿黄昏才到的京城,这赵大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在金陵地位无人能比,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殴打凌辱别人家的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金陵贵族豪门对这位赵大姑娘是避之不及,说不到好人家才上京,第一日便惹出了这等事儿。”

苏霍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覃予,听说了这些八卦起了兴致,“哦,赵大姑娘上京是为了说亲,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今日在东京也落了个跋扈、殴打她人的名声,这样家的女儿谁敢娶,前程算是完了。”

“那可不一定,毕竟是王府嫡长女。”照影道。

苏霍嘴角弯起一抹微笑,“陵王府自从南迁金陵之后甚少上京,现在一下子放出来两个,长子长女都来了,有意思。”

“陵王府向来不温不火,您要查他们?”照影有些不解,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图一乐子。”苏霍笑着离开了游廊,覃予的端庄大方超出她这个年纪的该有的沉稳,他对覃予也很好奇,“这位覃姑娘不简单。”

照影明白了苏霍的意思,陵王府不过是苏霍的乐子,而真正要查的是覃家,抱拳颔首道,“是,属下明白了。”

覃予回到树下,树下已经摆了茶水,朱雉也才刚回来,迫不及待根覃予说了打听到的赵大姑娘的事儿。

柳时雨,韩都都慢斯条理将茶粉勺到茶盏里面,倒上沸水做茶,听着朱雉这个小丫头打听到的八卦。

“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赵霏霏在金陵名声那么差的吗?难怪张口闭口都是些粗话。”覃予都不知道朱雉那么利索。

朱雉说道,“我去找了陵王府家跟来的妈妈们,一吊钱那些个妈妈们什么都没留,都告诉我了。陵王府真正够松散的,一吊钱就把底儿抖得干干净净,陵王府没落了,穷的是只剩下王府的空名头,现在的陵王赵洗整日里不是附庸风雅就是寻欢作乐,有钱的时候往青楼楚馆大把大把撒银子,没钱了就往私窠里钻。

那位赵大姑娘在金陵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金陵豪族的姑娘、娘子们没有哪个是没有受过这位姑娘的欺辱,听说陵王妃是管不住,担心赵大姑娘子在京城闹事才没有第一时间带着她上京,只带了陵王世子。”

朱雉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气儿都不喘,柳时雨有些惊讶笑道,“慢点说,说话都不带喘口气的,我都替你累得慌。”

“大姑娘说笑了。”朱雉有些不好意思,覃予笑着摇了摇头,朱雉自小就机灵活泼,做事儿能做到她的心坎上。

“还有别的吗?这赵霏霏上京第一日就在将军府闹事儿,名声什么的算是完了,上京说亲?谁敢娶这样被娇惯坏的?”韩都都也哼了一声。

朱雉又道,“听说赵大姑娘已经十九了,在家当了三年的掌家姑娘,眼光高,说是非王公侯爵不嫁。”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覃予好奇怎么这种话都传出来了?

“昨儿赵大姑娘进京前到城外的玉清观烧香问了卦姻缘,说是赵大姑娘虽然命格贵重,可就是姻缘薄,气运弱,一生清苦,恰好遇上了南平府的黄小娘和我们家四娘子也在玉清观做道场,这些话儿被她们听到了,赵大姑娘便说非王公侯爵不嫁,陵王府的下人们都传遍了。”朱雉又道。

说起南平府的黄小娘,韩都都想起来外面那些传闻,与朱雉说道,“我们知道了。”

朱雉见韩都都的挥了挥手,打听到的已经说完了,于是退到了十几步远的小燕小鹊身边。

看了眼周围,三个小女使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无人靠近,于是朝着覃予眨了眨眼睛,问道,”阿茶,我们最近听说了一些传闻,听说你们家现在是覃四娘子黄氏当家作主?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