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凝眸，冷茫划过，“很好笑吗？”

他一开口问，几位御医就告退了，完了奈何就开始笑他了，扯他的耳朵，“嗨呀，你好傻呀，哈哈哈哈哈……。”

脸上顶着个红印子，还要这么威严。

闻言，楚离瞪她，“你还有脸笑？下次敢这样，就该去冷宫了。”

冷宫？

奈何眯了眯眼，更嚣张了，素手拍他的脸，不轻不重，“对我来说，只有留下和走，没有冷宫暖宫。”

“你那点武功也能从我手里出去？”

“不，我的意思是，离开你的方法很多啊，死也是解脱。”

瞬间安静后，楚离眸中神色阴郁，想到她死的可能，齿关一紧，“你狠！”

奈何倾身向前，低头跟他对视，“我就是这么狠，所以你要珍惜我，如果我走了，我们就再也没以后了。”

下一刻，楚离将她横抱起来，“珍惜你，一辈子都视你如珍宝，行不行？”

“你带我去哪儿？”

“去暖宫。”

啊？奈何一脸懵懂，什么暖宫？

……

一盏茶后，到了她的暖宫，这座宫殿名字真的就叫暖宫。

里面一片温和暖色，温度像是初夏时，奈何看脚下，想了想，“诉离，这宫殿里为什么是暖的？”

下面不可能是空的，否则这宫殿会坍塌。

楚离牵着她一边观看，一边说到，“这宫殿的墙是用火山处一种会生温的石头砌成，修来一直都是空着，发现你体寒，才布置好，喜欢吗？”

“嗯，喜欢。”

这寒冬里，住在这样的地方，那当然是好了。

她伸手指着窗口处，“诉离，你说要是在这里种几盆四季海棠，是不是会很漂亮？”

“嗯？你是说把花儿种在这殿中？”

“哎呀，不是，四季海棠矮小，种在花盆里的，放在窗台上就行了。”

“原来如此，你安排就好，福公公会吩咐下去。”

很多繁琐的事情，楚离几乎都是这句话，奈何咬唇，“诉离，福公公是不是特别辛苦，我发现他要办好多事情啊，一天到晚都在忙来忙去的。”

“他就动动嘴，办事的不是他，宫人那么多，也轮不到他。”

“一天到晚都动嘴，那也是挺累的。”

“……”

怎么她就看到福公公忙了？他不忙吗？不累吗？从不问他一句……

这个皇后不贤惠。

……

方亦瑶和太师大婚之日到了，十里红妆，很是热闹。

大街上，都在感叹太师艳福好。

而太师府上，坐立难安的是太师夫人，她脸绷着，做了大半辈子的诰命夫人，强势习惯，最后没想到被自己绊一脚。

府上这些天的事情都是宁瑕在安排，这位太师夫人只是沉着脸。

于是下人们就议论，夫人不识大体，不如少夫人豁达，当时太师夫人就想冲出去教训下人，谁知道下人们忽然说到了跳城楼死的那个民女。

她叫云莫，来自边关，祖上是被发配的犯人，所以自小就颠沛流离，但她性格不似边关女子强势豪爽，是个温婉灵动的姑娘。

宇文然将她带来太师府后，她就一直很孝顺，伺候太师夫人当亲娘。

那个小厮说道，“谁知道啊，咱们这个夫人蛇蝎心肠，就是看不惯人家，还要明里暗里使绊子，和她身旁那个老婆子一起欺负这姑娘，让人家去打扫马厩，也就是人家心善，没告诉少爷，否则，少爷早就不认这么个娘了。”

“是啊，最后夫人还逼死了人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噩梦，梦见鬼找她。”

“对呀，那姑娘生前还挨了夫人的打，好几次都是耳光……。”

太师夫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明显心虚，眼神飘忽忐忑，不知何时来的宁瑕也听到了，她面色坦然，看着她这个婆婆黑着脸冲出去，指着下人大吼。

“你们在说我什么？嚼我的舌根，舌头不想要了？”

下人们吓的跪在地上，宁瑕走出去，笑眯眯的，“婆婆，何事如此生气啊？”

“你……你管的这些人，竟然敢在背后议论主人，你怎么管的？”

宁瑕让下人们起来，遂后转头面对太师夫人，“婆婆，他们议论云莫是我允许的。”

太师夫人的脸色铁青，“你竟然让她们在府上议论一个死鬼？！”

“婆婆，好歹是大户人家出声，说话就别那么没教养了吧？逝者如不能安生，你真不怕她找上你吗？再说了，我既然嫁都嫁了，当然是要接受我夫君的过去，云莫这么好的一个女子被逼死，人道主义上我也不可能去刻薄她存在过的事实吧？”

宁瑕一边说，一边打量她，“至于婆婆，你应该去换一身喜气的衣物，再过一会，方家小姐，你的姨侄女就要来了，进门后她可能要改口叫你姐姐的，你可不能穿的这样丧，否则公公若是不高兴了，那你以后都别想他进你房门了，哦？”

太师夫人穿着一袭麻灰色衣物，今天可是大喜，照理说，怎么样都是不合理的。

“你……我真是瞎了眼，怎么选了你这样一个女子做我儿媳妇！你不配！”

就在这时，小厮来报喜了，“夫人，少夫人，新娘子进门了。”

宁瑕绽开笑靥，“婆婆，我不知道我配不配，但是我知道，你人老珠黄，肯定是比不过你的姨侄女了，快去接见吧，以后年迈，她兴许还能赏你饭吃。”

太师夫人趾高气昂的仰头，“是吗？”

不管怎么样，她要让瑶儿跟她站在一边。

看着她走远，宁瑕冷嗤，她不会觉得方亦瑶会跟她一边吧？把人家一个花季女子求来做小妾不说，还嫁给老头子，嗬！若她是方亦瑶，她绝不会放过这位姨娘。

……

方亦瑶和太师拜堂的时候，奈何与楚离就站在屋顶上看着，这下面乌泱泱一片大红，人来人往，好热闹。

奈何笑着偏头，“一个个都这么开心，但是我看这位太师夫人好像很不开心啊，穿着件黑红色的衣服，显老也显威严……。”

拜了天地，方亦瑶要给太师夫敬茶，茶杯打翻，方亦瑶还没叫出声，太师夫人就特别紧张，一脸的心疼。

一旁的太师表情难说，看着方亦瑶一双小手红通通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