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瞒着，若是人手不够，向云儿借。”楚云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爱人，往后他做事，再也不会避着她。

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保护着的小姑娘了。

“主子，小王爷那边已经查出端倪，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去帮忙？”

圣云阔奉命去查圣云褚养私兵一事，亦是危机重重。不说他和楚云以及楚丫的关系，单因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要多关注那边一些。

“通知那边的人，随时接应！”圣云阔这步棋至关重要，自然也不能出半点差错，“另外，查查皇上最近的饮食可有何不妥。”

今日昭德帝虽然表面上看着与往常无异，但是眼内的神采却是大不如前，总是显出疲惫之态。而且这状况，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昭德帝虽年纪挺大了，可却不是那荒淫无度之人，身体一直不错，没道理突然如此，还一点前兆都没有。

“主子认为，皇上是被人下药了？”亦枫皱了皱眉。

“是不是，查了才知道。”他从来不妄下结论，一切事宜，都要查清楚了才有结论。

凌炎冥猜得没错，昭德帝最近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自从半个月前吃了一碗玉露羹开始，他就特别怀念那个味道。

以前也经常吃玉露羹，却也没觉得有那么好吃。虽然觉得那玉露羹美味，可也没到不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所以并没有在意。

直到前几天又吃了一碗鱼翅，那味道又在鱼翅里吃到了，瞬间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这几天没吃到那个味道，又是怀念得很，似乎那股想吃的欲望更加强烈。如此症状，不用传太医他也能想到，自己是着了道，被人下了能让人上瘾的药，至于是什么，他还没让太医查。

因为不是毒药，所以试毒太监当时并没有任何问题。如今出了事，他也没责罚那试毒的小太监，毕竟那试吃小太监也染上了瘾。

至于太医院，怕是已经有人被收买了，这药下得防不胜防，等他吃出味道来之后，已经欲罢不能。

“皇上，您早些休息，说不准休息好了，那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张全初拿了外套给昭德帝披上，言语之间满是忧心。

皇上不舒服，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恨不能代替了皇上。可，这东西，不是说代替就能代替的。

原本他是想告诉凌炎冥，让凌炎冥想办法，可皇上却严令他不许说出去。他这辈子忠于皇上，从没学会违背皇上的意思，也就这么瞒下了。

“全初啊！你觉得会是谁想要控制朕？”昭德帝明知故问。

“皇上，您何必呢？明明知道是谁，还要带着那点子希望。您这般，人家也不领情啊！”换作是往常，张全初肯定就劝昭德帝心安了。

可如今，见皇上这般难受，他是一点也不想给皇上希望，只有这样，皇上才能狠得下心把那人彻底处理了，才好，有时间把这还未深入骨髓的瘾给戒了。

否则，除非不吃东西，不然再如何防着，也没有任何用。

“朕也知道，为何，同是姐妹，教导出来的孩子，差别就如此之大？”他对淑妃没有情谊，可却不能否认，他们有一个孩子的事实，尽管只是个意外。

如今圣云褚如此作为，真的是寒透了他的心。

“皇上，这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些也不是您能够控制的。人心啊，贪欲太强，便会失去原本的自己，您放下便是。”皇上又如何，皇上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睡吧！今日这奏折，悄悄地送到云霆那！”昭德帝揉揉眉心，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是，奴才亲自送过去！”他亲自送，能遮掩的名目多得很，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去吧！”昭德帝挥挥手，然后起身往龙床去。

张全初小心地收好剩下的奏折，用一个食盒装起来，又去给假寐的昭德帝掖好被子，这才离开。

待到张全初离开之后，昭德帝本是伸展着的身体，立刻蜷缩起来，双眼圆睁，双手紧握成拳，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是天璃的天子，即使难受得无法自抑，也不允许发出半声。

皇子所，圣云褚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站在窗户前，喃喃自语：“明日，该送第三次了。”

今日长夜漫漫，只是不知，谁的夜更漫长一些。

……

因为之前宫中的事，凌炎冥彻底不再保持中立，全面倒向圣云霆一方，丝毫不作遮掩。

被他最先拿来开刀的就是张演，漳洲巡抚。朝野上下都知道张演是张越的人，凌炎冥此举，就是在跟圣云褚一方宣战。

处置了张演之后，不过半年时间，凌炎冥和楚云两人又连续拔除圣云褚他们上上下下十几人。大家都知道，凌炎冥是在针对圣云褚，可无论圣云褚一方的人如何小心翼翼，总能被凌炎冥抓住把柄，把他们的罪证给扒个干干净净。

这期间，不止是将军府有所行动，敬王府、镇国公府、永昌侯府、右相等多个势力也参与其中，圣云阔也将他私自养兵一事查得清清楚楚，打得圣云褚是防不胜防，可谓是兵败如山倒。

不过，昭德帝却没有将圣云褚私自养兵一事公诸于众，因为他如今的毒瘾已经很深，若不是强力撑着，怕是早就被淑妃等人完全控制。

如今昭德帝还能保持一些理智，圣云褚想要做什么，依旧有所顾忌。虽然能直接停药让昭德帝生不如死，可却也怕昭德帝真的受不住寻了死，届时肯定要先拉了他下水。

所以，对于昭德帝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处置了凌炎冥，他也不敢有过激的行为。

当凌炎冥这边再次处置了他们的一个人之后，圣云褚再次坐不住，直接来到召政殿，将里面的人全都赶出去。

“父皇，您真的不准备对凌炎冥做些什么？这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损失了如此之多，可是要乱了朝纲的。”圣云褚说得丝毫不客气，仿若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