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史事
作者:论如是 | 分类:武侠 | 字数:11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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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诉之以暴力是懦夫行径
孟永贺向我们说明了一切。
整个过程中,孟永贺显得很平淡,好像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情,而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我们没理由怀疑孟永贺对我们撒了谎。
我还是问了孟永贺一句:“后来,你们发现谁是真凶了吗?”
孟永贺说:“张知府应该是知道了,但张知府没有告诉我。当我问张知府的时候,张知府只是神秘地对我说,真凶已经坐进了自己为自己画下的牢笼。”
我问孟永贺:“你就没向张知府追着问个究竟?”
孟永贺说:“张知府不愿意说的事情,问也没用。”
我对孟永贺说:“也许张知府只是对你卖个关子,想要你追着他问真相。”
孟永贺愣了一下之后说:“张知府不是那种会卖无聊关子的人。”
大力问孟永贺:“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他已经知道真凶的?”
孟永贺说:“就是在我跳河被救起之后。张知府还对我说,真凶我们都见过。”
孟永贺走了之后,大力我们说:“我们去见见牛永兴。”
我们三个去见了牛永兴,我和李小虎穿着制服。
牛永兴见到我们就跪下说:“几位官老爷,我哥哥牛永进冤枉啊。刘汉山不是我哥哥牛永进杀的。虽然官府判了我哥哥牛永进斩首,但还有两个证物一直都没找到,这两个证物是被真凶拿走了。其中一个证物是一件血衣,那是一个纯白的绸缎外衣,上面沾有血迹。还有一个证物是是一幅画,那是一幅普通的山水风景画,画上也是沾了血。”
大力听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我们赶紧跟了上去。
走远之后,大力向我们解释说:“这牛永兴就是真凶。”
我问大力:“你为何断定这牛永兴是真凶?”
大力说:“牛永兴话里有明显的漏洞。”
李小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第一次听牛永兴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明白哪里奇怪了。”
我问:“哪里奇怪了?”
大力说:“牛永兴是怎么知道那幅画和那件衣服上都沾了血的?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在孟永贺找到这两件证物之前,牛永兴已经发了疯,见人就说这两个证物的特点。牛永兴在孟永贺找到之前,已经见过这两个证物。牛永兴应该就是真凶。”
我问大力:“你确定吗?”
大力说:“我们去找张知府问个明白就好。”
大力没有猜错,张知府向我们补齐了这件事情最后的空白。
当晚,在听张云汇报完,并看过刘汉山一案的卷宗之后,张知府虽然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但心中还在担心若是不能找到真凶,事情可能还有变化。在见过牛永兴之后,张知府的担心就消失了。
牛永兴见了张知府,也是同样跪下立刻说了同样的话。
张知府听完之后就对牛永兴说:“你说的这两件证物,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你哥哥是清白的。”
牛永兴却没有回答,只是跪在地上不动。
张知府问牛永兴:“你是装疯,还是真疯?”
牛永兴没有回答。
张知府对牛永兴说:“你若是装疯,我会为你哥哥平反。但你要从此之后继续装下去,永远不要让自己痊愈,这就是我对你的判罚,也是你对你自己的判罚。你若是真疯,那也一直疯下去吧,这是上天对你的判罚。但我不会为你哥哥平反,而是会给你再定个隐藏证物,栽赃陷害的罪名。”
牛永兴说话了:“我开始是装的,但后来也和疯了差不多,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人了。”
张知府对牛永兴说:“很好。你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说清楚吧。”
牛永兴说就向张知府说明了真相。
牛永兴哥哥牛永进虽然是一个善良的人,对牛永兴极好,但却也是一个懦弱的人,经常被自己的朋友们欺负。刘汉山就是经常欺负牛永进的人之一。牛永进那天又被刘汉山打了,牛永兴气不过,就半夜潜入到刘汉山家中,将刘汉山杀了。
牛永兴杀完刘汉山,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就随手扯下那幅画想要擦掉自己身上的血,却擦不干净。虽然当时已是半夜,但牛永兴还是担心自己满身是血的走在路上,被人发现,就索性穿走了刘汉山的那件外衣。
牛永兴回到家中之后,才发现刘汉山那件外衣已经被沾上了血,而那幅沾了血的画也被自己随手带了回来。
牛永兴当时也是累了,就没有再去处理这些证物,而是将之藏了起来。
后来,牛永进被捕了。
牛永兴怕了,不敢拿出那两个证物。
后来,牛永进被判斩首了。
牛永兴还是不敢拿出那两个证物,只是一直为自己的哥哥伸冤。
再后来,牛永进和牛永兴的父母去世了。
牛永兴更加不敢承认是自己杀的刘汉山,只能更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的哥哥伸冤,并且用了装疯卖傻的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牛永兴知道有一个叫孟永贺的捕快还没有放弃寻找这两个证物,他就跟踪了孟永贺,把这两个证物放在了孟永贺要搜索的垃圾堆里。
牛永兴看着孟永贺找到了这两个证物,以为万事大吉了,自己的哥哥有救了。
但事情却没有任何的转变,牛永兴是真的有些发疯了,他开始分不太清现实与幻想。他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孟永贺拿走这两个证物,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事情。他开始怀疑,世间是不是真有孟永贺这样一个人,还是自己幻想出了孟永贺这样一个人。
唯一没有变的,是牛永兴见了每一个穿制服的人,还会跪下为自己的哥哥伸冤。
张知府听完牛永兴的供述之后,问牛永兴:“此案应该还有两个证物,你放哪了?”
牛永兴问张知府:“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两个证物?”
张知府说:“你杀人的凶器,还是你杀人时所穿的那件沾上血的衣服。”
牛永兴说:“这两件证物,我不敢丢,也不敢拿出来,一直埋在我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