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找王悦。”

“好，你去吧。”沈听雨点了点头，之后就看洛川离开了工作室。

洛川来到了王悦的办公室门口，试探性的敲了敲门，结果运气还不错，里面传来了王悦的声音。

片刻过后门就从屋内被打开了，洛川便走进了王悦的办公室，之后顺手将门带上。

“找我有事吗？”王悦开口问道。

“在鑫坤的死亡时间内，印泽、宋家姐妹、刘军夫妇和李老夫妇的不在场证明都确定了吗？”洛川直奔主题的问道。

“我已经让汤景龙去调查了，他刚从印泽家出来，经过调查后，印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昨天晚上他跟朋友出去喝酒聚餐，整整喝了一夜的酒，汤景龙去他家调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和几个朋友互相搀扶着往楼上走。”

“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洛川陷入了沉思。

“嗯，印泽是凶手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两起案件都有不在场证明。”

“那其他人呢？”洛川没有接王悦的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口问道。

王悦也不在意，洛川就是这个性子，她也是了解的。

“其他人正在调查，目前还没收到消息。”王悦如实答道。

“好吧......”洛川叹了口气，之后坐到了屋内的沙发上。

“有什么新发现吗？”

“须明亮一案和鑫坤一案，有可能不是一人所为。”洛川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了王悦。

“什么？！！！”王悦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洛川。

“你不用激动，这只是我的推测，目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还有待考察。”

“说说你的推断。”

“因为通过之前的推断，认为杀害常正浩的凶手跟杀害须明亮的凶手为同一人对吧？”洛川看向了王悦道。

“嗯，这些在上次会议时候已经讨论过了，基本上可以锁定为同一人犯案。”王悦点了点头。

“之后常正浩一案我与凶手曾经有过短暂的接触，发现凶手的身手特别好，甚至可以用很强来形容他，除非用人海战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给他围住，否则我感觉很难抓住他。”

“嗯，然后呢？”

“这起鑫坤案的凶手， 身手可能并不算太好。”

“何以见得？凶手的枪法明明那么准，为什么你会说他身手不好？”王悦有些没搞懂洛川话中的含义。

“我在发现鑫坤尸体的田野后方的那座小村子里，发现了三发弹壳，这三发弹壳你想想，能证明出什么？”

“凶手曾经与死者进行过追逐？而且还开了枪，等到凶手跑到田野内的时候，凶手才将他击杀？”王悦想了想说道。

“嗯，如果凶手的身手真如之前那么好的话，为什么在村子里还能连空三枪，你也看到了，田野外一百米，一枪爆头，这样的枪法可想而知，但在村子里却空了三枪，不就证明了凶手的身手没有鑫坤灵敏，被鑫坤在村子里兜了很久的圈子，最后因为鑫坤跑进了田野里才被一击毙命的吗。”

“你说的有道理......”王悦眉间紧皱，很显然，如果洛川的这个说法成立的话，对他们来讲是十分不利的，前几案的凶手还没来得及找到，就又出现了一个打着同样名义犯案的凶手，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铃铃铃......”

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王悦急忙起身过去接通了电话，很快话筒里便传来了汤景龙的声音。

“王局，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很充分，很难造假，或者说几乎造不了假。”

“好吧，先收队吧，小川提出了一个假想，虽然现在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这个假想一旦成立的话对我们会非常的不利。”王悦沉声说道。

“哎，真是多事之秋，那我先收队了。”汤景龙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省里专案组调查的怎么样了？”

“和咱们差不多，都调查了这四人的不在场证明，得到的信息应该也一样吧，不过他们现在似乎要去鑫坤案发生的现场去调查，反正咱们第一时间也提取完证据了，我就没打算跟过去。”

“嗯，先回局里吧，小川的这个假想晚些时候我会等人齐在提出来。”

“好。”

王悦挂掉了电话，之后将刚才汤景龙向她汇报的内容复述了出来。

“都有不在场证明是么？这样的话我推测的可信度就又高了几分。”

“是的，如果这四批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在排除内讧的前提下，只能说凶手另有其人了。”王悦叹了口气道。

“凌翰林这个人，你对他有多少的了解？”洛川看向了王悦道。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王悦狐疑的看了洛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

“没有啊，就是随便问问。”洛川耸了耸肩道。

“凌局长是一名嫉恶如仇的老警察，为人正直、不苟言笑，能力非常强，曾破过不少的大案，甚至可以称之为警界的标杆人物了。”王悦想了想说道。

“好吧，就这些了吗？”

“嗯，就这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王悦摇了摇头。

“好吧，我前一阵子去李学林的家里调查不在场证明，却发现李学林似乎还有一个师傅？”

“你说这个啊，这不算什么秘密的，李学林的师傅就是凌局长，听说正是因为李学林被害，所以凌局才坐不住要亲自下来查的，势必要抓捕这起连环案件的凶手。”王悦点了点头。

“明白了，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洛川说完，便起身向王悦点了点头，之后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吧。”

“不用了。”

......

“喂？”

“他好像发现什么了......”

“嗯？什么意思？”

“就是我之前曾和你提过的那名少年。”

“他怎么了？”

“他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

“我猜到了。”

“为什么？”

“因为今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杀意，如果我们是敌人的话，恐怕连我都会谨慎的去应对他。”

“可是你们不是敌人。”

“嗯，这也是我庆幸的，可惜他现在还不适合接触到那个层面，不然的话真想与他一起联手合作一次。”

“评价很高嘛，我可从来没听过你夸过别人。”

“哈哈哈，赞许是用能力换来的，别人又没那个能力，我为什么要夸他们？”

“那我呢？”

“你......你是个例外，你也很有能力的。”

“切，虚伪。”

“好了好了，你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吧？”

“没有，不过我感觉他已经起疑心了，刚才他突然提到你，我愣了一下，虽然才不到一两秒的时间，不过我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他并没有相信我的回答。”

“是吗......小心一点吧，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戏还是要做下去的。”

“你那边也小心点，洛川不是一般人，如果你被他盯上，可能真的会阴沟翻船，到时候咱们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呵呵，我不怕的，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我也没办法的，毕竟人家做的是对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小心点吧，洛川目前应该还没怀疑到那个层面，你别露出什么破绽就好。”

“我知道了，放心吧。”

“鑫坤是你干掉的么？”

“不知道，自己去猜。”

“混蛋......”

......

洛川离开王悦的办公室后，并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反而是来到了警局大院里，找了个石阶坐了下来。

很明显，王悦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的确被他捕捉到了，所以王悦和凌翰林的关系肯定不像王悦所解释的那样一般，但是碍于王悦的面子，洛川也不好直接戳破，只好点到为止及时收住了话题。

洛川在调查李泰河和孙子楠的不在场证明时，听说李学林有一个师傅，当时洛川就通过多方调查锁定了在省局里工作的凌翰林，而之所以刚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测一测王悦的弹性，因为这么大的事，王悦竟然一点口风也没向他透漏，这有些不合乎逻辑。

因为按理来说，像凌翰林这样嫉恶如仇且充满着正义感的人，在得知自己的爱徒被害后，不是没有可能行凶，虽然可能性很小，毕竟是一名警察，可以通过正规的途径去调查，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可这个人王悦竟然从来没有对他提到过，是王悦觉得凌翰林无关紧要，还是潜意识的认为像凌翰林这样警方的标杆人物不可能犯案？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今早凌翰林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杀意，这就证明了他的双手绝对沾过鲜血，可究竟沾过多少鲜血才能产生如此庞大的杀意呢......

沾满的鲜血真的全都是罪犯的鲜血吗......这些罪犯......真的罪以致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