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英雄，不是别人应得的，而是别人需要的。”

无极将这句来自于蝙蝠侠电影里的台词完整地念了一遍，看着台下的人若有所思地皱起眉，然后解释道：

“我们都知道圣塔的优势和劣势，他是我们的壁垒，将凡间死死地保护住。可他也限制了我们，这种限制不是那种精神上的限制，不是。”无极摇摇头，挥了挥手。

“这种限制是真真正正的，元素密度上的限制！我们都能力被限制了，我们突破的能力被限制了——作为回报，这里有一座圣塔，伫立在这里，保护着我们的安全。”

“我不觉得，决定建立圣塔这个决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当时的情况下——人类几乎损失了百分之六十的青壮年人口，其他种族同样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的确需要一堵墙，一堵可以保护人类，让人类繁衍生息的墙。”

无极侧过脸，望向卡达拉。

“我相信，卡达拉可以证实，在最开始的计划里，圣塔是一堵可以关闭和开启的关卡，削弱元素密度的副作用也只在关闭时才会短暂的产生。”

还有这样的设定？

众人望向卡达拉，紫袍里的卡达拉没有反驳，显然是已经默认了这种说法。

“我相信你们已经明白我哟说什么了，圣塔已经过时了！我们现在拥有海量的人口，海量的战争潜力！我们应该变得更强，我们想要变得更强——但是我们面临的是什么？”

无极环视议场一圈，那些在大陆上叱咤风云人物，如今都因为无极的话而陷入了沉思。

“看看周围，看看你们的周围，我们有多少可以突破半神的暗金级，彩虹级天赋的人坐在这里。”无极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这里有多少个半神呢？”

“十个？五个？三个？或者至少一个？”

无极的反问如同利刃一般插入了这些曾经被称为天才的娇子们心中。

他们都曾是人类突破半神的希望，但时过境迁，却无人能跨越这条鸿沟。

“这个数字是零。”无极的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头，“在”人口相比于太古时期翻了接近三十倍的情况下，我们和历史上，有记载的半神的数量比，是十四比零。”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但墙就在那里，保护着我们，而我们被削弱后的实力也没办法保护我们的家园。”无极无奈地摇摇头，“可是这堵墙并不是永世存在的，终有一天，圣塔会被破坏，世界壁将会被撕破。总归有一天，零半神的我们，将要遇上艾莉瑞亚，海因克斯，或者是更厉害的，英普瑞斯，或者是迪亚波罗。”

“我们逃不掉的，我们必须变强，而我们也想要变强。”无极略作停顿，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掌声，没有叫好，但无极却知道，自己的演讲成功了。

“我们找到了方法，缓慢地毁掉圣塔，这是我们的机会，是我们打破这种可悲循环的机会……”无极的声音无悲无喜。

“刚刚那句话，那句真正的英雄的那句话，是说给守护者，说给卡达拉，说给每一个圣地成员听的。当我失去一切之后，当我在枫叶城的那个残破的仓库里，看着那个改装出来的，残破的窗户外表，那些挣扎着的凡人，听着他们可怜的抱怨的时候，我才明白。”

“他们需要的是力量，是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力量。他们需要那股力量，去经历他们的人生，而不是毫无意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无极的声音开始时比较低沉，但随即便越发高昂起来！

“所以，我祈求你们，祈求每一个手持选票的人，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让这个凡间，再次强大起来！”

无极向着群众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去。而观众们在稍微的沉寂之后，瞬间爆发出了猛烈的掌声！

“我们需要机会！”

“让凡间再次伟大！”

“毁掉圣塔！”

类似的呐喊声在地面上四处响起，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就连议场上的大佬们，也出现了大声怒吼的情况。

苏克拉更是疯狂地鼓着掌，心里庆幸自己找对了人。

而卡达拉依旧只是黑着脸。

或许，我真的错了？卡达拉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和掌声，无极一路上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坐回了克里斯蒂娜的旁边。

“辛苦你了。”克里斯蒂娜柔声说道，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和爱意，“那不容易，对吗。”

“不容易？哪一部分？”无极故作轻松地一笑，“你是指在成千上万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丑陋，还是用演讲把绝境翻转成大优势？”

“两者都是……”克里斯蒂娜伸出玉臂，握住了无极的手。“谢谢。”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无极望向了克里斯蒂娜，有那么一瞬间，无极想不顾一切地吻上去，但考虑到这里是极为肃穆和庄严的场合，无极只是报之以同样的行为——他紧紧地握住了克里斯蒂娜的手。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无极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边一阵缠绵和暧昧，而另一边的瑟兰迪斯显然并不好受。无极突如起来的表明身份破坏了她的发言计划，更加扰乱了她说心境。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而身边的罗德里格斯正在竭尽全力地安抚她。

反倒是台下的索尼娅对无极的演讲大为赞赏——不仅仅是在心里，她可是议员中鼓掌鼓得最用力的一个。

台下的怒吼已经响破了天际，卡达拉面沉如水。她已经习惯了所到之处无处不在的赞美——无论那些赞美只是虚假的奉承，还是真心实意地崇拜，卡达拉都被训练如何接受这样的赞美，并且这样的赞美中保持本心。

但赫拉蒂姆从未有过这样的训练：如果面对别人的质疑，或者说，如何面对数百万人都质疑和嘘声。

没有这样的课程。

因为这样的场景，原本永远不会出现。那成千上万的质疑声令卡达拉有些动摇！

就在这时，卡拉德尼再次大吼一声，出来掌控住了局势。台下的观众纷纷安静了下去，议场上的进程终于可以再次进行。

“很好，”卡拉德尼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观众和议员们，冷声问道：

“谁是下一个提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