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顾云溪睡了个好觉，弥补之前熬的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醒。

太阳未见影，凉风习习。

秀羽是昨天晚上给赵疯子做过饭后才睡下的，还没起床。赵疯子也还在睡梦中。

起身简单收拾好自己，去了前院，趁着没人，将飘渺之境里的蔬菜移栽出来。而后转去了厨房，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炊烟袅袅，香味纷扰了秀羽和赵疯子的睡梦，二人顺着香味起床。

倒不怪秀羽这丫头醒的太晚，平常这个点一家人都睡着，她睡的时间久些，醒的自然早一点。

顾云溪包了六七个包子，炸了五六根油条，再配上粥，端上桌来，赵疯子和秀羽恰好收拾完毕。

秋日早晨，三人围着餐桌，其乐融融。

去柳月城戚亦然的府邸前，顾云溪叮嘱赵疯子小心点，见到官府的小官吏就躲一躲，切莫再发生昨日的情况。

说了四五遍，担心小孩似的担心赵疯子没记住，非得让他重复一遍。

“知道啦，见着官府小官吏绕着走，要小心。”

“不是绕着走，是躲着走。”

“有区别吗？”

“有啊，绕着走他们一样会......”

赵疯子耳朵都快让她磨出茧子来，实在没忍住打断她，“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秀羽替你看着我。”

又叮嘱几次秀羽，她是个耐心的，顾云溪才算放下心来出门。

柳月城的西山街，是戚亦然小宅子的所在地。

一条小小的街道，不算深。顾云溪刚拐进来，听得一声呼喊：“小姐——”

西山街最里头的一闪朱红大门门，修及站在门口有的石狮子旁等她。

顾云溪的脚步不紧不慢，倒是让修及有些紧张起来，双手止不住的搓着。

到了他跟前，顾云溪只点头微笑了一下，跟着进去了。

戚亦然一夜未睡好，早晨行来，就坐在大厅内等着。

桌上的一壶好茶，里面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趟茶叶和水了，才盼来顾云溪。戚亦然给她斟一杯，送到她面前。

二人品着茶，相对无言，戚亦然在等顾云溪先开口，而顾云溪亦是在等戚亦然先开口。

而后谁都没有先开口。

修及在旁边看着有些心急，不是谈生意么，怎么两个人都成哑巴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戚亦然率先打破沉默，“还需来一杯么？”

“我姓顾，顾云溪。多谢。”戚亦然心下一动，顾云溪，不是京都里头的那个傻子么？

眼前的少女看着就如手中的茶，不施粉黛，清淡而韵味十足。

一颦一笑，都和京都中丞相府里的傻子没半毛钱关系。

且能造出来绝世的锦布和衣裳，应该是撞名了。

“顾姑娘客气了。”心中思虑如泉涌，表面上平静如水。她只管把茶倒上，继而缓缓开口说道：“赵疯子率先被人抢先一步救走，顾姑娘会来，想必是见到人了。”

“是。”顾云溪淡淡应了一声，越是不动声色，戚亦然就会慌乱，戚亦然越慌乱，生意才能做得对她更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