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没有人来照顾她。

......

碧水在潮湿雨天的夜里里挣扎着醒过来。

她头疼的不行，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手帕打湿敷在额头上。

又睡了一个时辰后，她穿上鞋子，撑着伞，点燃了烛火，扶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独自一人去了县令府的厨房。

天雾蒙蒙的，约莫是寅时。大雨变小了些，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去厨房的路上，要经过绿春负责洒扫的地方。这一片地方，昨日上午还是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看不见。一夜的风吹雨打，地上落了不少叶子下来，还有细瘦的残枝。

“小心发烧了。”

“有问题喊我就是。”

“......”

绿春带着乡音的话语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甚至记不清她的面貌，只记得最后奄奄一息时，她的碎发挡住了脸，她的痛苦和嘶叫。

碧水轻轻叹息一声，手不自觉的握紧。

驻足停留了一下，最终匆匆离去。

厨房没有人，她轻轻的将灯点起来，翻找生姜。

“碧水姑娘。”负责厨房的婆子进来，单单从背影，认出来碧水。

“李妈妈，生姜在哪里啊？”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半个身子依靠在摆着菜的架子上。

“哟！”李妈妈将手放到碧水的额头上，半空中觉得有些不好，从怀里拿出来一块帕子，隔着帕子摸她的额头。

“发烧了。”隔着帕子都能摸着温度有些高，她将碧水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去找来生姜给她熬汤。

“谢谢妈妈。”碧水勉强的吐出几个字来。

李妈妈不由得有些受惊，受伤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京都的贵人来了两天，唯独顾大小姐的吃食最讲究。碧水每天饭前都趾高气扬的来吩咐顾大小姐要吃什么东西，好些都是她们没听过的。

来的时间离吃饭的点不早，他们忙不迭的开始准备顾大小姐的吃食，有些真的没见过的做得不好，晚上一定受碧水的一通骂。

“哪敢受得碧水姑娘的一声谢呢，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李妈妈一如以往的客气。碧水不是她惹得起的，她一声道谢，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自己哪里能当真呢？

碧水听了李妈妈的话，不再言语，昏昏沉沉的靠坐着。

小地方的人，总是有几分善良淳朴在的。她之前对李妈妈呼来喝去，她现在还愿意给自己熬煮姜汤。她一声谢谢，别人不当真是应该的。

喝了姜汤，她的身子舒服了不少。李妈妈说要将她扶回去，她拒绝了。

她不想和县令府里头的人走得太近，以免顾云婉一个不高兴，又打杀了谁。对她好的人，她应该保护她们。

回去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去顾云婉处当差。

顾云婉一夜没睡好，顾远和太子昨日都没来找她，她的心里不由得的慌乱。

“小姐，刚接手垂青城的政务，太子殿下和老爷想必都比较忙。奴婢倒是有一主意。”

“说。”

“我娘说，女子的第一胎很容易流掉。与其让它自己日后流掉，不如您现在就自己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