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要求自己第一次就能成功，但尽可能的付出努力，让炉鼎里的丹药离成型更近一步。

青涩的手法，稚嫩的经验，都是她的不足，赵疯子竭尽所能的指导她。

一刻钟后，她对玄气的输出与控制更加稳定，手法上也更加自如。

心中默默的回想着大师传承卷轴上的内容，眼眸更是紧盯着炉鼎。一人一炉，就是她目前的整个世界。

半个时辰的熬炼，眼见丹药逐渐成型，汗水顺着鬓角脸颊滑落。

她稳定心神，缓缓收回玄气。手袖一挥，两枚清元丹浮于手掌中。

黑糊糊的，飘着药香，不如之前浓郁。

抬头看着赵疯子的下巴快掉到地上，另一只手帮他按回去下巴，问到：“我是不是给炼糊了？”

赵疯子没回话。

她打算把这两颗丢掉的时候，赵疯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诶诶诶，干嘛？！”

“丢掉啊，都糊了。”

赵疯子咽了口水，“确实有点过了。”他话锋一转，“虽然比不上二阶的丹药，比起一阶的还是绰绰有余。”

“什么？！”

顾云溪立即将手缩了回来，看着手掌里面两颗大小不一，黑糊糊的清元丹，觉得不可思议。

“这、这真的有一阶的水平？”

赵疯子点点头，去倒了两杯水来。

她眼睛瞬间放大，靠近两颗清元丹琢磨起来。

按理说，清元丹应该呈暗青色，透着着棕色。成色约纯透，越说明是上上品。

她手里两颗黑糊糊的丹药，怎么看都不像啊。若不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她自己都未必能认出来这俩小团是丹药。

“还不相信你干爹呀？不信你尝尝。”赵疯子将水杯递给顾云溪。

她摇摇头，干爹的话她肯定相信。

一阶清元丹，怎么着也能卖个千两银子，更可况她这比一阶的更甚一筹。再说了，她看着手掌里头的东西，没什么食欲，还是卖了给别人吃吧，她有龙鳞泉水就够了。

没有药瓶，顾云溪随手将清元丹放到缥缈之境的架子上。不知道兽潮有没有影响到鬼市，她想找个机会将这两颗丹药给卖了。

看看天色，接近未时正，走到东里三街应该差不多正好。

拿出帕子擦擦汗，与赵疯子一同前去，能见到孟将军，她心情自然不错，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垂青城被损毁得厉害，一路上不少商铺都关了门，靠近边境森林的房屋，都被毁坏了。

东里三街聚集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在兽潮中遇难，或者早就逃亡流走了。

剩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身上多少都有些伤。

眼前破败的景象，让顾云溪唏嘘不已。

“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丞相大人——”

“县令到——”

“......”

宦官尖锐的声音，百姓随之纷纷下跪。

“不必了。”马车中的男声传来，“大家都身患伤疾，无需多礼。”

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百姓忍着疼痛磕头，嘴里发出孱弱的声音：“太子殿下千岁。”

百里逸轩在不整齐的叩拜声中从马车上下来，头也不回的挥袖让他们平身，立即去接马车上的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