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的事，忽悠耿直姑娘越发没有心理负担。

以追赶排练进度为由，秦羽霓私下指导时总在试探公孙瑶的武功，以舞入武嘛，跳舞的时候不经意用出三招两式的，总能学到一点。意图被她看穿以后，秦羽霓索性挑明了，求着她帮忙完善八卦掌的内功心法。

理由也很充分，虽然刺杀英王的计划暂缓，但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总要动手，他身边都是高手，还有金剑先生这个顶级战力指不定会站在哪一边，所以，自己人多增长一点功力便多一分胜算。

意识到可能上了贼船，公孙瑶十分理解秦羽霓的处境并坚决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然后两人便耗上了。

这天，天朗气清，风光正好。

秦羽霓起个大早，打着呵欠推开窗，阳光和煦，莺语纷纷，大好心情被春风吹在脸上，最后一丝睡意彻底消散，距离夏日来临应该是不远了。

目光转回屋里，对上一双满是怨愤的漂亮大眼睛。

公孙瑶白了她一眼，简单拾掇好自己换上衣服便要出门。

“哎？哎！公孙姐姐今日不打算练功了吗？”

“哼！庆功宴在即，近日都不打算练了，你自便吧。”她冷冷留下一句，掀帘子出去。

从背后望着她的大长腿小翘臀，秦羽霓嘴角弯起：“死缠烂打，总要烦到你同意为止，哼！”

两人每日同出同进，同床共枕，秦羽霓一想起来就在她耳边叨叨，搞得公孙瑶烦不胜烦，偏偏还拿她没有办法，直呼上当。

甚至怀疑，她合作对付英王都只是一个托词，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白嫖她的武功。

说起这个......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自从秦羽霓知道枫白露就是传奇大宗师，公孙剑舞唯一的传人，还真就一门心思想要白嫖她的武功。

虽然只是与她有过一次简单的交手，那种感觉和面对杨之独颇为相似，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直觉，和李度、李悦，还有靖月司其他人交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因此秦羽霓怀疑，公孙瑶的实力即便没有大宗师的水准，那也是大差不差的。

这么年轻的准大宗师啊！她的悟性绝对是顶尖的，她一定能找到合适八卦掌的内功心法。

“好不容易找到能补齐八卦掌短板的人，一定要死乞白赖，软磨硬泡，非得把她薅秃噜不可！”秦羽霓握拳比了加油的手势。

白嫖计划第一嘛，自然是补全适合八卦掌的内功心法。看她似乎对这门掌法也有些兴趣，就赖上她，不停打给她看，只要她松口，一起研究，总会有进展。

第二，我把掌法打给你看，以你的悟性想必很快就学会了，拿人手短，你学了我的掌法，不得拿别的东西来换？虽然内功也是你完善的，但没有我的启发也不行啊，所以拿你的公孙剑舞来换吧！

第三，练武嘛，相互切磋必不可少，寻常人难得有与大宗师级别高手放对的机会，尤其是与大宗师交手后还能活着的就更少了，一个陪练可不能少。

不过眼下只能躲在屋子里练了，至于练武切磋时候动静——这可是教坊司，左右韶舞在屋子里练习舞技有什么问题？

呃，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不管了，大不了让她把出云观的眼线叫过来放哨，但凡有异常提前预警好了。

昨天睡到半夜，秦羽霓把她从床上摇醒，絮絮叨叨提了一大堆内功修炼的问题。白天装不懂武功的舞女枫白露，穿着和服练东琉歌舞伎本就累得不行，晚上闹这么一出，直到天快亮时才合眼，公孙瑶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决定了，往后都在客厅打地铺算了！

公孙瑶愤愤地想着，在客厅里练起歌舞伎的舞步。没一会，秦羽霓穿好衣服也跟着出来，见到她一板一拍练得很认真，直接站到她面前，摆好起式。

“公孙姐姐，这套掌法走圈转掌可是基本功，脚尖左掰右扣、旋转应敌......”

一边说，一边开始走起趟泥步绕圈。

公孙瑶收了动作，负手淡淡地看着她。秦羽霓一点也不觉得难堪，自顾自地练着。

方才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她呢，就在换掌的时候她的眼角明显抽了一下。

果然还是有想法的！

一门新的武功就在眼前，她这样心思单纯高手，没理由不心动。

想当初刚被师父林语桐收留的时候，每天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认识织物开始，到学习针线，操作织机，临摹成衣，直到亲手画出一幅衣裳的设计图。

每一次进步，每一回师父讲起新东西，那种新奇的体验，无法言喻。

随着渐渐城长，感动越来越少，甚至师父也不在了......

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回不去了，午夜梦回时，可还会记得初心？

“你在犹豫。”公孙瑶忽然出声。

秦羽霓回神，动作一顿：“哎？哎！公孙姐姐......”

“练功之时，走神可是大忌，难道与人交手，性命相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我......就是想起以前，我师父......”

“练功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我娘。”公孙瑶轻轻摇头，“但她告诉过我，人可以背负很多，剑却不可以。剑心至纯，握剑的人必须放下所有杂念。”

“你娘的仇也可以放下？”

“复仇从来都不是练武的目的。”

“......”

见得秦羽霓垂下手，神色复杂，公孙瑶笑笑：“怎么？你不是很能说吗？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这会学我哑巴了？”

说完抬腿越过秦羽霓，径直向外走。

哎？她这是......在教我？

秦羽霓喜出望外：“公孙姐姐怎么不练了？”

“该去明月楼了，别让那些东琉人久等。”

“那晚上回来你继续教我武功呗！”秦羽霓满眼都是小星星。

“我说过不会帮你的。”

“哦......”

“不过......你最好想想为什么要练武，晚上告诉我，倘若说得不对，我可是会像我娘一样教训你，说不定还会打你！”

闻言，秦羽霓吓了一跳：“打......”

旋即，回过味来。哎？这样啊！

秦羽霓突然眼前一亮：“走走走，去明月楼，早去早回。”

真是让人期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