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明忍不住问道：“牛将军，啥时候咱们能练到您那水平呢？”

王阿牛打哈哈：“只要勤于练习，总有一天能达到的。这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一样能做到，哈哈。”

这明显是光天化日之下的鬼扯，吕志明等五人，就算再如何练，实力也不可能达到王阿牛的十之二三。

因为天赋不够。

但吕志明等哪里知道这些？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我们必定更加的加倍苦练。”

“好。”王阿牛满意的点点头。

只要肯练，成为军中的翘楚，还是绰绰有余的，王阿牛有这个自信。所以，王阿牛那个谎言，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一点都不过分。

五人继续练习的时候，王阿牛返回了自己的单人房。

脑子里过了一遍地摊上买来的三十六派秘籍，王阿牛针对刚才对五人的观察，又生成了一套帮助他们改进的简单套路。简单粗暴，见效快。

王阿牛满意的点点头，明天，就把这些简单的套路传授给他们吧，他们的实力，恐怕又要提升一个层次了。

从房间出来，王阿牛伫立于城墙之上，默默的凝视着这漫天大雪。

大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了，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陆大金这段时间不停的叨叨，这么大的雪，很少见。

雪，增强了封冻的强度。

黑虎族的骚扰行动，也被彻底的冻结了。如果没有人除雪，雄关这个区域，估计连马都寸步难行。

铲雪？谁铲？黑虎族？做梦吧！戍边师就更加不会干了。

王阿牛忽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冬天戍边师的给养会断掉，这天寒地冻的，人都不愿意动了啊！再加上，上面对运粮这个事情，其实也并不上心，所以断粮也似乎在情理之中了，反正今年的仗都打完了，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王阿牛还想明白了刚到戍边师，在第十一小队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只能吃半饱，因为要留点粮食过冬啊！

这么荒谬的逻辑，在这里，居然成为了事实。

次日，王阿牛给五人，又做了一次针对性的演示，把刚找到的适合他们的新套路传授给了他们。

王阿牛看到，他们的眼睛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贪婪的光芒，于是更加发奋练习。

就这样，日复一日，时间缓缓流逝。

除夕将至。

一日，王冰找王阿牛汇报工作的时候随便一说：“牛将军，三天之后，便是除夕了…”

王阿牛喃喃道：“要除夕了吗？时间过的真快啊…”

王冰：“这个除夕，牛将军打算如何安排呢？”

王阿牛本来想问一句“你们以前的队长是如何安排的”，但考虑到原先的队长已经战死，再提，显得太伤感，戍边师，不需要太多的伤感，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除夕，我们聚在一起吧，聊聊天，吃吃肉，喝喝酒。”

颇有些书生气的王冰舔了舔嘴唇，眼睛亮了：“牛将军，你居然还有酒啊？”

王阿牛一本正经的反问：“将军岂能无酒？”

“呃…”王冰歪着脑袋反驳：“好像是‘将军岂能无马’吧？”

王阿牛训斥：“战场上，当然是‘将军岂能无马’，不过这聚会的时候嘛，就是‘将军岂能无酒’了。哈哈。”

王冰挠挠头：“牛将军的文才，随机应变，让人钦佩啊…”

王阿牛：“你看上去那么书生气，居然也爱喝酒？”

王冰的脸略略一红：“没办法啊，一旦吃饱了饭，就想喝酒，不知道为啥…”

王阿牛哈哈大笑。

除夕夜。

自从王阿牛接任青山派掌门之后，第九个除夕夜了。

但这个除夕，王阿牛不在青山派。

这是王阿牛在戍边师的第一个除夕夜，王阿牛琢磨着，自己到底会在戍边师，过几个除夕呢？会不会这戍边师的第一个除夕，也是他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除夕呢？戍边师之旅，不是王阿牛规划出来的，对将来在戍边师的生活，自然也是没有任何规划。

除夕夜。

第七小队驻地和青山派唯一的相同之处是，这里，也挂起了灯笼，红红的灯笼。

这灯笼，让王阿牛对青山派的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尚无剑、韦一剑、师爷、霜霜、慕容清、侯前锋、寒秋波、卢小手、钱小驹…那一张张面孔，就像一张张幻灯片，在王阿牛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本来，除夕夜，王阿牛应该和他们团聚的。

王冰提醒：“牛将军，火堆已经生好，除夕夜活动，就差您了。”

“马上来。”王阿牛点头回应。这情景，和青山派何其相似！只不过来喊他参加活动的人，不是青山派的人，换成了第七小队的人而已。

王阿牛来到火堆旁边的时候了，第七小队全体起立：“欢迎牛将军！”

然后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阿牛一怔：“干嘛搞这么正式啊？都是自己兄弟。”

吕志明：“是我的主意。”

王阿牛：“你？”

吕志明：“说实话，我们第七小队，在牛将军到来之前，别提有多窝囊。自从牛将军来了之后，我们第七小队，才像个样子！我们第七小队的人，才有了个人样！大家说说，是不是呀？”

“是！”吕志明之外的人全体喊道。

王阿牛感觉，这些家伙，是认真的，这让他感动莫名。

“今天，每个人分双份马肉干！还有，把从黑虎族那里缴获的干粮，全都抗过来！”王阿牛的手一挥，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将军。

这些东西，要搁青山派，实在是太寒酸了，根本拿不出手，不过在这第七小队，却显得格外的奢侈。

一阵欢呼。

东西很快被几名壮汉扛了上来。

“吕志明，把我我那儿的酒，全部抗过来，一坛不剩！”王阿牛吩咐。

“好咧！”吕志明的最都笑歪了。

口哨声、欢呼声、口水砸在地上的声音。

物资很快被粗略的分配了下去，每个人手里都有肉，每个人碗里都有酒。

由于最近的伙食不错，再加上这火堆，还没喝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已经是红扑扑的了。

王阿牛：“对于除夕夜，这一点东西，寒酸是寒酸了点，不过，有比没有好啊！”

王冰接话：“这还寒酸？除了第七营庆祝的那一次，我这辈字就从来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晚餐！”

吕志明：“呵呵，是啊，一点都不寒酸，太丰盛啦！”

王阿牛怔住。然后忽然明白了穷人生活的艰辛。这些人，来戍边师之前，基本上都是食不果腹的汉子。

他觉得丰盛，是参照他们以往的生活。

王阿牛觉得寒酸，是参照他在青山派的生活，更别提以前在武林首富家里、由明月红精心照顾时候的生活了。

觉得有点心塞的王阿牛找了个事情搪塞：“来，第一碗酒，咱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