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为剑：“传芳说的对。如果这个思路正确，那么进一步想一想，杀汪海马的那个人，和汪海马至少有机会接触，而且武艺又高，那么人选就很少了。”

庄小楼：“恐怕只有这一带三个门派的重要人物了。”

吕传芳：“先调查这些人，有几个老婆。”

萧为剑：“那就开始行动吧。”

庄小楼：“我去茶馆。”

吕传芳：“我先睡一觉，晚上出去干活。”

萧为剑联系了青山派在这里的探子，让他们一起出去查这个事情。

之后，萧为剑和韦一剑，选择了在客栈喝茶、坐等。

有了方向，很快就有了结果。

一个重要人物浮出水面，盐汉派掌门石九门，只娶了一房，而且无后。石九门和老婆常年分居，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而且多个渠道的消息表明，石九门这个人，很可能有问题。

萧为剑等四人坐在一张方桌的四边。

庄小楼：“这个石九门，非常可疑啊。只有一个老婆，还分居，还无后。”

吕传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萧为剑：“我们第一次见他，可是根本就没有怀疑他啊。”

韦一剑：“掌门和石九门交过手，他的武艺如何？”

萧为剑：“从上次见面的感觉上看，似乎石九门还不如汪欣洋。但武功这个东西，如果故意装孙子，谁不会？而且杀死汪海马的剑法，正是石九门的盐汉派的剑法。这难道是巧合？”

韦一剑：“看来是时候去见见那个石九门了。”

萧为剑一行来到石九门的宅邸的时候，石九门看起来有点吃惊，不过还是热情洋溢的招待了萧为剑等人。

考虑到石九门的身份，萧为剑决定先弯弯绕、暗示，看看他是不是肯承认自己的特殊之处。

“石掌门，”萧为剑浅笑：“武林中有一些流言蜚语，似乎说石掌门和汪海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石九门看起来很懵：“哦？谁说的？”

萧为剑：“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而且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其实，萧为剑明显是在诈，猜的。

石九门痛苦的思考了一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萧为剑见势，觉得有戏，于是追问：“石掌门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石九门最后屈服在萧为剑的压力之下，结束了思考：“既然萧盟主已经打听到了，那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其实，每个地方，都有这样一种小群体，就像我、汪海马那样的……”

萧为剑问最关键的问题：“你和汪海马，有没有关系？”

石九门叹了口气：“我们……呃……认识。”

显然，石九门试图回避这个问题。

萧为剑：“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还是……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为了避免石九门反应过激，影响调查，萧为剑又开着眼睛说了一句瞎话：“我不是怀疑石掌门啊，这只是调查需要。”

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怀疑啊！

石九门起身，在会客堂里暴走。

充分热身之后，石九门坦白：“我们彼此之间，知道对方是同类。”

萧为剑：“石掌门是如何得知的？”

石九门：“这个嘛，是一种特殊的嗅觉。”

吕传芳紧了紧身子，以缓解不适。

萧为剑：“那，石掌门和汪海马之间，有没有下文？”

石九门面露痛苦之色：“唉，我觉得汪海马这个人，挺好的，非常好，很对我的胃口。”

吕传芳两只手在搓自己的手臂，摩擦生热，试图缓解内心的寒意和焦虑。

这是老牛吃嫩草的节奏啊！

不，应该说是老牛吃嫩牛。

萧为剑关心的是后续的发展：“后来呢？”

石九门苦笑：“成功的约出来了。但结果不理想。汪海马对我没什么感觉啊。唉。”

萧为剑假装自己不知道汪海马和夏欣洋的事情：“汪海马，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石九门：“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两派是对头，互相之间联系非常不畅通，如果汪海马不甩我，那他的生活状态，我就很难了解了。”

萧为剑点点头：“这倒是说的通。”

石九门笑了：“萧盟主查到我的倾向之后，肯定怀疑我和汪海马的死有关吧？萧盟主不用否认，如果是我，我也会怀疑的。况且杀人的剑法，还是我们盐生派的剑法。但我可以保证，汪海马的死，与我无关。”

萧为剑觉得石九门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石掌门对对汪海马的死，有什么最新的看法？”

石九门一脸诚恳：“我没有最新的看法，真的没有，萧盟主。”

萧为剑：“这么说，石掌门对汪海马的死，一点点想法都没有？”

石九门：“只是觉得挺可惜的。真的没有别的了。”

四人齐刷刷的看着石九门。

“真的。”石九门一脸诚恳的补充。

萧为剑：“我相信这不是石掌门所为。毕竟杀汪海马的剑法，是贵派的剑法，有没有可能是贵派的其他人所为？”

石九门：“不能说完全没可能，但我觉得够呛。我们盐汉派，没什么人能一剑刺死汪海马，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没有孩子，门派内的高手就几个堂主，几个堂主都是对盐和钱的兴趣远大于剑，这我不会看错，所以，这个事情，多半不是我们盐汉派的人干的。”

萧为剑点点头，看上去，石九门确实不像在说谎。

“盐汉派和赞盐派大打出手，是不是和石掌门在汪海马的事情上吃了瘪子有关？”萧为剑忽然调转话题。

石九门苦笑：“唉，确实，自从和汪海马约了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弄的我心里难过啊！所以他爹汪大兴找上门来挑衅的时候，我心里的火，那叫一个大！什么都没捞到，还被怀疑！这老夫哪里忍的了啊！再说，那个汪大兴也是个爆脾气，这一带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更没什么好谈的了，那就只好用拳头说话了。所以，这个事情就没收住，死伤惨重，最后惊动了萧盟主。这个事情，我确实不对，没控制好自己，他汪大兴死了儿子，又不是我死了儿子，我那么上火干嘛呢？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石九门的这一番独白，萧为剑更加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结果折腾了一上午，石九门的嫌疑，反而变得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