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很快我们能遇到他们了。”我正打算走过去触摸吉尔的灵兽，传递讯息给吉尔。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相遇，我感到非常欣喜，看来古咒碎片给我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掌控，在关键时刻也能发挥奇效。

但殷叶却似乎并没有丝毫松懈或者欣喜，他像是没有看到这些灵兽那样，径直走了过去，它们的身形交汇，就像是暗夜中黄白两道光柱打在一起，互相交融却也互不干扰。

起初，我只是以为殷叶的灵体属性让他无法触碰到这些灵兽，没想到当我试图触碰灵兽的鹿角发送信息时，我的手臂竟也像是触摸到了一道光柱那样，从鹿角中划过，触碰不到也感知不到。

“怎么可能？！”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来回尝试了好几次，直到殷叶的身影消失在了甬道弯曲处，我不得不离开灵兽，快速追上他。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个甬道的结构是你感知到的8字形没错，但它的维度结构不同。看似是一个空间里的东西，其实在进入前后，就已经冥冥中走入了不同的维度结构中。”他向前走去，前方又开始亮起火光，我看到吉尔召唤的一群灵鸟飞过，后面应该紧跟着凌魈和吉尔，可此时却空无一物。

“刚刚你要是再晚追上来一步，恐怕你再也无法看见我。”殷叶指着灵鸟后的空气，冲着那里挥了挥手。

“你看得到他们？！”我惊讶地问，揉了揉眼睛，确定那里漆黑一片，一无所有。

“我看不到，但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我们，说不定他们正打算来拍你的肩，拉你的手，可他们也会惊讶地发现，他们无法触碰到你。”殷叶放下手转头对我说。

“所以我们在这里不停地绕圈，现在就算我们其中一个人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离开，因为在不同的维度层面，每一队人遇到的情况都不同。”我突然为自己先前自信的决定感到无比后悔。

“是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状况，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状况，每一次轮回，我们的维度结构就会发生改变，或许下一次我们看得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们，或许更糟，我们谁也看不到谁，或许我们两个都会被维度结构分裂开。因为你不知道，黑暗中，触发维度结构改变的那个机关究竟被布置在什么地方。”殷叶停下脚步，就好像在他的正前方就是那一个分割我们机关。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因为我们其实就处在不同的维度中，所谓神族和我们，所谓生与死，不过是维度结构的分裂改变罢了。我们在不同的世界中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所以严格地来说，没有什么永恒的死亡和消失，如果你的能力够强大，能够突破这些维度结构束缚，在其中自由穿梭，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就是那个主宰生死的神；当然，还有更厉害的……”他顿了顿，像是戒备周围什么人的偷听。

“如果更厉害一点……”我放低了声音，但在这样孤寂黑暗的环境中，我的声音依旧传得好远，“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改变维度结构，那么他将成为超越死神的存在，他可以将天堂变成地狱，将地狱变成天堂；他可以让恶鬼现世，众生灭亡……”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样说。”殷叶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笑，但那种诡异而又阴冷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脊背发凉，这一段对话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深深地影响着我，它时常存在于我的梦魇之中，我一直认为这是殷叶给我的隐喻，这样的能力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但也一定存在于世界上，如果我们最终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这样的，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