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暗，你和血族的瓜葛，到此结束了。”帕瓦西不愧是血族的首席长老，在鸢尾族的法阵中几乎可以不受限制地来回走动。他瞬移到顾忱暗面前，他比顾忱暗高一些，此时正垂下的眼帘，几乎快要碰到顾忱暗的眼睛，顾忱暗没有丝毫惊吓或后退，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站着，睁大眼睛，直视面前魔法世界的力量巅峰之一，毫不畏惧。

“血族也不会再支持蓝营的任何军事行动、研究行动！”他身上散发出来恐怖的肃杀之气，笼罩着顾忱暗，“你在忧谷的那个烂摊子，恐怕只能你们自己来收拾了。”

末了，他轻声对着顾忱暗耳语道：“很快你会发现，你曾经以为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的一切，其实是那么遥不可及。”

“您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吧。”顾忱暗丝毫没有理会帕瓦西的嘲讽和恐吓，蓝营脱离血族，自然是他最想听到的消息，他最后一次环视这个狼藉血腥的祭祀大厅，转过头对着我说：“走吧，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上这儿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世界，心里惊讶于：他们就这么放我们走了？我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呢。不过当我看着周遭的一切，几乎没有什么人能顾得上我们何去何从，长老们或重伤、或昏迷，大多自身难保，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就是帕瓦西和路易。

帕瓦西一个猩红法术，直接击碎漂浮在空中的那团黑雾，一个尖利的叫声穿破耳膜，看来这个所谓的“无界者”被彻底杀死了，辉月和奥金羽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俩没有看任何人，走得不带一丝留恋。

在回去忧谷的返程途中，奥金羽给我讲了顾忱暗和辉月在血族的大部分经历和故事，从他们如何生死与共，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踩着头颅和鲜血从那个堕落之城逃出来，到辉月如何陪伴顾忱暗度过最黑暗的那三十多年时光，再到最后，辉月为了救下顾忱暗，舍弃心脏甘愿变成长老和血族皇室的傀儡，代替顾忱暗接替了他黑骑士的位子，并成为了血族历史上首个黑白双身骑士。

“那辉月现在……”我看了看一旁的辉月，他的眼睛里已经没了先前的杀戮之光，但也没了任何信息，他看上去像是个被人丢弃的玩偶，呆滞、放空。

“他和那个莱斯特不一样，他因为失去了心脏，成为了长老的傀儡，现在没有了操纵者，就只能变成这个样子了。”昔影不断搅拌着手中药碗里的汤剂，那汤剂散发着诡异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荧光，“我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所有的偏方都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救。”

“他都这样子了，你们俩刚才是怎么配合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甚至骗过了长老！”我很惊讶地扭头看着顾忱暗。

“这么多年配合下来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们就知道彼此想要什么，这种东西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彼此的肌肉记忆中，就像不论如何你都不会忘了怎么呼吸那样，同样的把戏，我们之前用过太多次了，只不过见过的人都死了。”

顾忱暗看着辉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在座的没有人能理解他和辉月之间的那种情感，这一次他只能把这个躯壳带走，又要如何找到这个良师挚友的灵魂呢？

辉月、小奥，还有那两个顾忱暗的契约者，顾忱暗终于把他想从血族带出去的人都带走了，可我突然想到我的哥哥生死未卜，还在血族。“我哥哥慕容阜，他是莱斯特的契约者，可我来到血族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莱斯特已经被无界者控制，你怎么能保证，你哥哥还是你哥哥？”顾忱暗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是唯一我能够找到自己身世，解开我身上谜团的关键人物，于情于理我都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