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压骤然下降，司陌看向她：“所以事情过去二十多天了，你现在才打算跟我坦白是吗？”

他的语气有点吓人。

白浅菲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好一点，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然后又听见司陌问道：“如果我今天不是这样问你，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不开口的白浅菲。

她能感觉到的压力越来越大，许久之后，她才说道：“我想着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我的这两个噩梦其中就能消掉一个，我不想你跟着担心。”

“你是不想我跟着担心，你是觉得我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你是觉得你自己一个人就能抗住这件事情，你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要想别人，你能不能在该自私的地方自私一点，在不需要大方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大方！”

司陌真的觉得自己要被她气死了，为什么她总是要帮别人想这么多，能不能就为自己想一下！

“你不想我太累，但是我听到你这么难受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装作没事的样子，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无能，我从来没都不觉得有关于你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很累，可是你难受不和我说，才是我最无力的地方。”

司陌很少和白浅菲说重话，但是这两个的重话真的是说的比之前二十多年都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掉她这个问题。

白浅菲听见他说的这些话，就知道他应该是去找过夏飞了，她转过头看向现在看着她的司陌，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看上去颓废又无力。

她的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了两下，才说道：“其实我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起码我现在能吃得下东西了，而且噩梦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保证我之后一定会什么都和你说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自己都愣住了，这句话，她之前已经和司陌说过了，可是自己也还是做不到，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陌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把她抱到怀里：“小浅，我希望你真的时刻记得什么都要和我说，只要是有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累。”

其实司陌是对自己更加生气，为什么都二十多天了，他就没发现过自己枕边人的异常？

都怪自己只是沉浸在已经催眠成功的喜悦中，他只要在家里好好的观察多一点时间，就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可是为什么他就真的这么放心的相信她是真的没事了，大摇大摆的泡在军部。

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是心宽一点，直接睡在队里，那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催眠不成功的事情。

那白浅菲可能真的就要自己难受到生产那天了吗？

想到这里，他把她更加用力的揽进怀里，忽然间，他觉得脖子有几滴水珠落下，耳边还传来抽泣的声音，是白浅菲伏在他的肩头在哭。

“对不起，阿陌，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