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过脚跟的时光长河，有种很强的吸力。

他试着动了动，双脚纹丝不动，力量都不知使向何处。

“果然，唯有大道的进步才可摆脱这个沼泽。”

不止无法脱离时光长河，甚至想要继续跋涉，都需要比之前更强的力量，在时光长河的束缚下，想继续前进，同样得消耗道力。

所以，每个来到这里的存在，第一次的跋涉都是轻装简行，是最容易逆流的机会，一旦落定锚点，再想逆流便相当于背负大山，每一步都很艰难。

倒是已经可以在时光的下游任意行走，消耗力量不多。

沉浸在锚点中，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锚点周围的气息，古老且蛮荒，应该便是太古时代的味道。

但是距离真正的太古时代始终隔着一层薄膜，无法穿透。

试了半晌，王牧无奈睁开眼。

“所谓的时光倒流，穿梭时代改变过去果然是不可行的。”

前世的脑洞给了他很多想法，但是真正触碰到时光长河，才知道是无稽之谈。

不过或许是他的境界还不够，兴许变得更强会有可能做到。

锚点落下，他的心力和道力都损耗到极限，代表着这趟难得的机缘到此为止了。

最终，王牧视线穿过离他不远的四位圣人印记，看向最终的源头，不知道若是逆流到那里又会看到什么。

强烈的疲惫感，让他无力支撑，旋即身影消散，只留下一道印记存在于此。

他的印记却是一个巨蛋，周身裹着混沌气息，宛如混沌前未曾诞生的盘古。

……

缓缓苏醒，看清眼前的一切，他微微愣神，他竟然躺在一个庞大的洁白牡丹花上。

头顶青天白云，下方是御马监。

“只过了一瞬！”

微微感应，王牧起身，于时光长河中，他已经跋涉了漫长的旅途，但外界，距离牡丹成功破关也才只过了一瞬罢了。

他离开牡丹花，花香远离，庞大的牡丹花瓣顿时开始收缩，而后凝缩成一个小小的牡丹花落下。

落地幻形成牡丹仙子本体。

除了更加漂亮，气质更加高贵，好似没什么变化。

王牧摸着下巴，看不到菩提老祖所言的超脱之机。

打量着，牡丹仙子睫毛颤动，缓缓睁眼，与王牧对视一眼后，立刻泛上惊喜。

“真君，您回来了。”

王牧颔首，“你试试还能不能联系那里，自身有什么变化。”

牡丹知晓王牧的意思，乖巧的闭眼，重新感应。

渐渐的，她身上诞生出一股奇特的气机，在因果天眼中，更是可以看到一道七彩的丝线从她的身上连接到某个未知之地。

王牧试着跟入，却遭到了排斥，这是独属于牡丹的通道。

“竟然是个真实的地方。”

有意思。

王牧看向自身，却没看到那七彩丝线，他接着试着联系虚无缥缈的印记，身上才渐渐诞生了那丝线，不过不是七彩，而是一道光。

试着意识进入其中，果不其然没有感受到排斥，直接就进去了。

只是下一瞬立刻有无尽的疲惫涌上，他到极限了。

收回天眼，看着牡丹小脸苍白，显然心力损耗不轻，却还是在尽力感受的模样，王牧一笑。

“停下吧，看来你是真的落下印记了。”

牡丹睁眼，调息良久，脸上才重新红润，她喘了口气。

“真君，那里到底是何处，还有那个印记。”

她欲言又止，好像没感受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那里我称之为时光长河，不过一位老前辈称为根源之地，能在那里留下印记是你的机缘。”

“至于作用，短时间内你无需探索，一切顺其自然吧。”

王牧没将超脱的含义讲出，毕竟对牡丹而言，接触这些东西太早了，能在太乙金仙落户时光长河，已经是逆天的机缘了。

牡丹心有疑惑，但是微微点头，接着想起了什么，才带着喜悦开口。

“真君，牡丹已经领悟了时间规则，而且好似觉醒了时间道体，现在的精血一定能对真君有更多的作用。”

说着，她就要提炼精血，相比道行的增长，这才是她最欣喜的地方。

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样，王牧急忙喊停。

“忘了告诉你了，借着你的东风，我也领悟了时间法则。”

“精血已经不需要了，且之后你自由了，当初的交易已经完成，你可以选择离开御马监。”

“当然，留在御马监我也很欢迎，你好好考虑一下。”

牡丹微楞，随后瞪大双眼，她坚定的道：“无需考虑，牡丹当初既然来到真君麾下，便没想着离去。”

“而且真君对牡丹有大恩，牡丹还不知怎么报答呢。”

百花仙子曾言，牡丹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在此时，才有了一些体现。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王牧哑然，眼中却有满意。

“既然如此，从此之后，你便正式留下吧。”

一个太乙金仙，且身居时间道体，可谓前途无量，能留下他也不会拒绝。

处理完此事，王牧心神的疲惫再也忍耐不住，挥手让牡丹自行闭关，他迅速回到了密室之中。

他需要一场难得的睡眠，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好似都没经历过如此的疲惫。

净世青莲被他招来，他则蜷缩在了青莲之中，无尽气息缭绕中，青莲合拢，他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睡眠。

而此时，下界的花果山中，闭关的孙悟空再次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平天大圣牛魔王时隔良久，再次登山。

“牛大哥？”

“你来干什么，莫非是俺老孙之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孙悟空一脸警惕，口中的牛大哥算是他最后的一丝兄弟情谊了。

牛魔王离山之后，他越来越察觉到了当初的不对劲，他这位牛大哥或许还真没那么干净。

理所当然，他们的兄弟情谊也没那么干净，他心里愤怒之余，也就彻底断掉了所谓的结拜兄弟关系。

现在，再遇牛魔王，他没一棍子打上去已经是他孙悟空重情重义了。

牛魔王一脸自责，“老七，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对大哥有些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