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索俯冲下去，环住她的腰一下翻转过来，将自己垫在她身下。

好在下面就是海面，但摔打上去依旧会一片疼痛。

耳边是风声的喧嚣，男人的心跳很急很快，手臂紧紧抓住她的腰身。

巨大的落水声传来，冰凉的海水一下吞并了她的感官。

姜娆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可以呼吸，才想起自己是条鱼。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上有一丝细密的痒，然后双脚开始不能动弹，大概是变成了鱼尾。

撒索的手依旧紧紧环着她，让她不能动弹，两人只能像一块石头一样缓缓沉入水底。

姜娆费力地抬起脑袋，却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巴。

他面部紧绷，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姜娆的手背压在他肘下，见此指尖弯了弯，挠了挠他的腰间。

撒索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缓缓低下头，去找女孩的双眼。

他能看到水之上，那个黑发的女人还在咧着嘴笑，她漆黑空洞的眼眸正盯着女孩的背影。

“啊，乖孩子，这就是你的食物吗？”女人桀桀笑起来，“记得要和我一样，将她大卸八块拆分入肚。”

撒索紧盯着女人的动作，将怀里的人护的严严实实，生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去。

“我不会给你。你和她，我选择她。”

撒索朝着水面上的那个人说道，微颤的眼眸一点一点镇定下来。

姜娆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你在和谁说话？”

撒索垂下眸，盯着女孩那双干净微亮的眼眸，弯了弯眉眼，温柔缱绻。

他的唇落在她额上，“过去。”

姜娆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他做出这样不符合他行为的动作，简直就像被人顶替了一样。

但是她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僵硬地在他身上拍了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不用害怕任何东西。”

他红眸微暗，晦涩的光在其中流转，他迎着光亮吻上她的唇，慢条斯理地摩挲。

这是一种寻求安全的方式，只要还能感受到温度，就证明她还在。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被封印的魔盒，现在不小心被打开了。

“如果你离开我，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抓你回来，抓回来，然后一片一片咽到肚子里。”

他的唇咬着她的耳尖，说出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姜娆莫名打了个冷颤，可她听到这话，却没有半分的反感。

这一切只能说明，撒索太过缺乏爱和安全感，而这些她会拼尽一切去弥补他。

姜娆抽出自己的手，揪住他的两只耳朵，坏笑道：“那多不公平，如果是你先离开我呢？”

撒索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娆哼一声，指尖戳了戳他的鼻子：“如果你要敢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鱼尾巴。”

“呵。”

男人突然露出一个笑来，有几分真切，笑得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却死死不肯松开抱着姜娆的手。

“你笑什么？”

撒索凑近她，鼻尖触了触她的，“你要不要，和我生一只，食物？”

他的尾巴环住女孩的，轻纱一般的尾鳍轻轻蹭在姜娆的尾巴上，眼眸深邃似海谷，荡着一波一波的暗流。

姜娆手下摸着他几块硬实的腹肌，默默咽了咽口水。

“良家妇鱼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撒索歪了歪头，额前的发丝遮住半边眼眸，却难以掩饰其中的恶念。

“所以呢？”

姜娆完了弯唇：“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妖精。”

她搭上他的脖颈，狠狠一拉，咬上他的唇瓣。

“还有亲爱的，那不叫食物。”

“嗯，生个小蛋糕。”

......

姜娆倒是没想到，原来人鱼的动作电影是这么难演的。

她哪是小船，明明是块皱巴巴的布。

又撕又咬，都怀疑是不是被男人当成了进食。

姜娆无奈地撩了撩胸前的头发，挡住了她背后密密麻麻的痕迹。

身旁的男人依旧闭着眼，海这片海底太深了，认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带了多久。

久到她的骨头都感觉到了森凉。

撒索微睁眼眸，便看见女孩搓了搓胳膊，坐在他身边。

他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倒是不害怕，但是女孩似乎是冷的。

大手圈住她纤细的手腕，往怀里一拉，果然像是一块小小的冰疙瘩。

撒索将下巴抵在她脖颈处，将她抱在怀里，企图给她带去一点温度。

姜娆吓得赶紧推开他：“咱们该上去了！”

撒索无辜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很显然，是姜娆想多了。

她面色一片红，然后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

“我们，我们不能在海里一直待着，时间久了，欧迈尔会发现。”

发现就会捉他们回去，那就不知道会面临一些什么了。

撒索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显然没有把他一个人鱼国放在眼里。

按他的想法来说，让他们依旧存在在那里，只是为了能够一直有食物可以吃而已。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但现在，姜娆是人鱼，他不能再去做哪些事情。

撒索不想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给她看，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未在她面前表现过那一面。

姜娆不知道他的小脑袋一会就想了这么多内容，还在脑海里盘算他们之后的路。

姜娆也不犹豫，觉得还是在陆地上更能隐蔽行踪，她站起来，拉住撒索，就要把他扯起来。

撒索顺着她的力道起来，不至于让她太过费力。

姜娆一站起来，先是捂着腰，疼的白了一张脸，又偏过头瞪他一眼，才算解气。

男人的大手贴在她手上，帮她揉了揉：“下次轻一点。”

姜娆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些问题，尾巴一摆，就朝着上方游去。

不知道这里有多深，看周围是一个她没有来过的地方。

撒索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将眼眸放在她身上，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姜娆绕着这一小片海域转悠，发觉这里没什么生物，空间比较小，到处都是礁石。

阳光似乎也难以照射，阴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