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猜到姜娆为什么不移动，怕是早就到了极限。

余光瞥见她苍老的容颜，他的鼻尖就是一酸。

“殿下，我会保护你！”

徐明瞪着眼眸，看向面前疯狂的人。

千辰派的笑消失了，“你是什么东西，敢挡在我面前？”

徐明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掏出枪，对准他的脑袋。

只可惜徐明不是专攻作战，速度上被千辰派碾压。

他不能后退，身后是体力不支的姜娆。

姜娆一惊，忙扯住他的衣服，要将他拉到一旁，徐明却挡在她面前，强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砰！”

枪声响起。

姜娆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徐明缓缓转过头，微微笑道，“殿下，记得跟我的小副将说，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他的胸口，血如泉涌。

他跪下去，眼神涣散，却还是张开手，挡在姜娆的面前。

姜娆的情绪一下子有些崩溃，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掉下去。

她的面容苍老，满是沟壑，手已经无法抬起来，全身抖得像个初生的鹌鹑。

心脏一次跳的比一次更加剧烈，震得她的胸腔都在痛。

千辰派的枪柄贴在徐明的侧脸，微微一用力，他就朝一侧倒去。

他踩过他的身体，站到她面前。

“哼？看来，获得它还需要一些代价呢。”

千辰派看着她通红的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睛，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一切，不过是你太过懦弱，太过弱小导致的不是吗？”

他的枪缓缓抵上她的心口，“所以，你才会任人宰割，你才会失去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你才会被迫听命于一群压迫你的人。”

“黎听，你太弱了。”

姜娆，你太弱了。

所以你无法在那群人的手里拯救出妹妹，所以你只能受控于任务，一次一次杀死重要的人，你只能看着他痛苦，只能看着自己被迫听命于别人的样子。

你太弱了，你太弱了，你太弱了.......

姜娆的眼逐渐露出绝望，千辰派便笑的更开心了。

“现在，让我找找看，那东西藏在哪里？”

他的枪碰了碰她的心口，“这里？”

又移至她的腹部，“还是.....这里？”

“那就，都掏空了看看吧。”

这时，她被向后一搂，落入那个带着熟悉味道的，安心的怀抱。

“殿下，我来晚了。”

姜娆的心一颤，微微低下头掩住她苍老的容颜。

千辰派眯起眼，看着即将到手的东西朝后急速退开。

“你就是1号？”

而后他笑了，“说起来，给我们理由发动战争的，不就是你吗？”

他的视线移到姜娆身上，嘲讽地笑了：“看看，你身边，有没有不背叛你的人？”

莫允的手攥紧了她，似乎有些害怕她多想，将她往怀里藏了藏。

她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苍老的样子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她沉默着，不说一句。

千辰派看准时机，猛地抬手攻击他们。

莫允的机械眼很快锁定了那枚子弹，在他眼里，那子弹的速度十分的慢，他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攥住了它。

“你对她说了什么？”

他将子弹丢下，冷冷地抬眸看向他。

“说了一些该说的而已。”千辰派勾起唇。

莫允的眼眸微眯，杀意漫进眼底。

麻吉这时突然出声：“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叫陨仪的东西，在小说番外里有记载，如果在最后能量耗尽的时候吞下，就会吸收那个人的全部能量，这时要是被另一个人将死的人吞下，那个人便会重新长出血肉，活过来。”

“意思就是，您杀了任务目标一次，就等于完成了任务，但是你复活他不等同于任务失败。”

姜娆的眼睫颤了颤。

莫允的手按在剑柄上，却被一双粗糙的手按住了。

“不能杀。”

她的声音像一个七八十的老妪。

莫允垂下眼看她，她的眼变得十分的浑浊苍老。

莫允笑了笑，眼里似乎有化不开的冰，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眼。

“为什么不能杀？给我一个理由，嗯？”

姜娆对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1号，扶我去他面前。”

莫允眉头皱起，姜娆的眼睛温柔：“拜托。”

他不回他的话，却环着她的腰，朝前带了几步。

姜娆盯着千辰派的脸，手缓缓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这。”

千辰派的眼睛发亮，盯着她胸口的眼神如狼似虎。

莫允听她说：“莫允，掏出来。”

他的眼眸一缩，缓缓垂下头：“什......么？”

姜娆笑着看着他，残忍又温柔，甚至有些愉快：“替我掏出来。”

莫允突然笑了，“殿下，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姜娆不发一言，只是笑着盯着他，那目光似乎是在看着全世界的珍宝。

他的眼眸突然红了，眼泪掉下，唇边还带着笑：“殿下，那......我呢？”

“我怎么办？”

千辰派一听她的话，挑了挑眉，“殿下这般行为，是为什么？”

姜娆错开和莫允对视的眼神，故意道：“我将它交由你，只求你，好好对待我的子民。”

千辰派猛地笑的弯下了腰：“我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不理会他的疯狂，转眼又看向莫允：“莫允，我爱你。”

“所以，我不想由别人结束我的生命。”

我选择你，选择你夺走我的生命。

莫允后退一步，笑容里带着绝望：“殿下......您爱我？您的爱，真让我害怕。您知道的，我有能力杀了他.......”

“莫允，求你。”

她的手无力地扯过他的手，搭在她的胸口。

她的声音很小：“总有一个人最后毁坏它的存在，那不会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允笑了，他从未笑的如这般模样。

而后，他眼里掉着眼泪，“殿下，你身体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能属于我。”

说完，他抽出剑，刺穿了千辰派。

千辰派没有察觉到这般行为，瞪着眼眸看向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