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差不多回了劲儿，这才洗了手出来。

柯尘已经不在外面了，又回了场上跟人碰杯谈生意，不过见我出来，他还是盯着我瞧了几眼，我抿着唇同他对视，最后到底是强撑着没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那个小丫头没有告诉柯尘刚刚看见的事情。

我去了之前的梳妆的房里，锁了门，换上来时的衣裳。虽说这里开了暖气，即使穿了薄裙也不会觉得冷，可是我总觉得骨子里在嗖嗖的灌风进来。

刚穿好衣服出门，刚巧柯尘过来找我。我看了眼楼下，不少人正在跳舞。柯尘站在我面前，有些诧异：“要走？”

“嗯。”我把拉链拉到脖子那儿，多嘴解释，“秋姨还在家里等我。”

柯尘盯着我看，沉默几秒后，微侧头看了眼我背后的房间，然后大步跨进去。出来的时候，他塞了一样东西在我的口袋里，我伸手去摸，是他刚刚给我带上的项链。

我立马想要掏出来还给他，他恶狠狠的制止了我：“你敢给我试试？就当是……今晚的报酬好了。”

我听罢一怔，我们之间突然变得明码标价，突然有些难看。

“我送你回去。”柯尘顿了两秒，许是觉得这般说话确实不妥，拉着我往外走。我沉默着跟在他后面，畏惧一切话题。只是低着头，上车，侧头。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陆尧正在楼下踱着步。他手机夹着烟，身上穿着秋姨给他买的衣服，刚好跟我今天穿的同色，还颇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柯尘停了车，落了我车门的锁。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的陆尧，轻声问我：“你喜欢他这样的？”

“跟你有关系吗？”我也很平静的回答他，“你不是已经付了钱吗？金主爸爸应该也没资格管我的下家吧？一拍两散，好聚好散，别那么纠缠啊。”

柯尘手背上暴起青筋来，在我话还没说完时，已经用力的捏着我的胳膊，疼得我直接飙出了眼泪。

我还没能喊疼，他已是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就跟那天晚上，他为了沐兮来找我的时候一样，阴翳又可怕：“你再说一遍？”

我到最后也没敢再多说一遍。

快要下车的时候，柯尘突然问了我一句：“白芷，你还喜欢我吗？”

我没答，这句话就像是毒液一样蔓了我全身，我哪里敢回答呢？说喜欢吗？难道再给他一次羞辱我的机会？说不喜欢？我害怕天谴。

我跟着陆尧回家，秋姨强撑着困意起来陪我过了生日。好像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一样，总归秋姨跟陆尧都没有问我，眼睛通红是怎么回事，下巴红指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脖子那边……

陆尧给我买了生日礼物，里面是个戒指。

我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秋姨也是被吓了一跳。

“咳……别误会，这是我找人设计的，只有这一枚，所以不是情侣款。你放心带就行。”陆尧平静的解释一通，随后抓着我的手在我还没能反应过来时，已经帮我带了上去。

我像是触了电一般，连忙把它取下来，放进包装盒里，轻声道了谢后便立马放了回去。

生日庆祝到了后半夜，秋姨电影看到一半睡着了。我推着她的轮椅回了房间，陆尧把她抱上了床。

到最后，我跟陆尧看完了那部电影。很多年前的了——《胭脂扣》。

电影片尾的时候，我也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