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凰为谋
作者:公子矜 | 分类:古言 | 字数:10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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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他究竟是什么人
即墨府占地面积比李府还要大上许多,镇国侯爷痴情,只娶了一位妻子林氏,二人琴瑟和鸣,伉俪情深,镇国侯爷至今未曾纳妾,另世人羡慕不已,即墨婉未出阁的时候,加上即墨恒,这府里头也就住了四位正主儿。
因此,镇国侯府就显得特别的大,老侯爷和夫人居住在正房的大院子里,即墨婉与即墨恒的院子在其后,两院相邻,中间只隔了一个小花廊,后院中还有一个独立的小楼,内有藏书,设有雅座,供来客时观赏风景使用。
府上院落稀少,又都挨在一起,四处都是不同的景致,曲折游廊,小桥流水,山坳树杪,翠竹红枫,奇珍异草,方厦圆亭,比比皆是,每走几步便是一处风光,每一处都不尽相同,风景很是迷人。
后院的四周围墙内都种上了参天的大树,将后院隐蔽其中,即墨恒回来后,暗楼的人就悄无声息地分布在后院的四周,将后院严密的包围了起来,只要院外围有丝毫动静,都逃不开他们的视线,不管是谁在外面探风,也不能探出里面半分秘密。
昀凰来到即墨婉昔日住的院子,竹篱花障编就的小门,清新淡雅,院子里郁郁葱葱,种着各式各样的观赏植物,即便这些年来镇国侯一家搬到江南隐居,这里一直没有住人,也一直都有下人在打理着,因此并没有出现任何荒废的景象,这里,还跟当初即墨婉出嫁之前一样,没有太多的改变。
走在后院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清静幽雅的环境,让昀凰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墨林跟墨竹已经回来了,待在院子里,一个黑着脸扭着头默不吱声,一个还是冷着脸,只是眼眸中的暖意怎么都掩盖不住,昀凰了然的看着墨林会心一笑,这两个人算是欢喜冤家,每一次见面都是争吵不休,墨林是木头脑子,每次看见墨竹都只会躲,或者是与他争吵不停,尚且不明白自己对墨竹的感情。
墨林见昀凰望了过来,眼神中的揶揄之意明显,她涨红着脸,气恼地瞪了墨竹一眼,嘟着嘴跑开了。
昀凰对着墨竹吩咐了一声:“墨林小孩子心性,你多照顾她一些”,便提步进了屋。
“是,大小姐”,墨竹对着昀凰行了礼,便追着墨林去了。
屋内,墨衣和白芷已经替昀凰准备好了药浴,里面洒了慕容瑾送来的上好的金创药,昀凰身上的伤先前只是简单的清理,消毒了一下,并没有好好的医治。
雾气腾腾,淡淡的药香味弥散在空气中。
墨衣往药水里撒着药物,试了一下水温,心疼的看着她,道:“小姐,你身上的伤势严重,这药物刺激,但是能尽快的让你身上的伤愈合,泡上一炷香的时间,效果最好,只是。。。浸泡的时候,怕是有些痛,你可要忍着些”。
昀凰点了点头,走入屏风后,随意将头发一盘,褪去衣物,缓缓将纱布揭开,低头,见那处,结了一层薄薄的伤疤,原本雪白的胸部如今一片斑驳,很多水泡烂了之后化脓凝结在那里,看样子是伤口发炎了。她踏进药桶里,将整个人都浸在里面,顿时,撕裂般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传到全身,昀凰忍着,额头布满了虚汗,愣是没有叫出声来,想起来那时候的情景,她浑身无力的躺在那里,任由那人欺凌。。。
前世今生,出任务的时候也曾经受过很多伤。
她被人用刀子捅过,鲜血流了一地。
她的身体曾被子弹打穿过,肋骨也曾经断过,刺骨一般的疼痛。
也曾被敌方逼刑过,种种折磨人的手段都尝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如此的屈辱。。。想到此,昀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知道她说的是长工,墨衣脸色也变了,愤恨道:“哼,墨林将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而且。。。”,墨衣说着,面上有些古怪:“他好像中了腐骨毒,浑身开始腐烂,内里一点一点的溃烂,脉象虚弱却没有消失的迹象,这种毒,要生生的疼上七天七夜才能死去,这期间,吃不了,动不了,也死不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真该好好谢谢那人”。
闻言,想起来在枫树林,慕容瑾曾经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命令玄北喂长工吃下去,昀凰了然,是慕容瑾干的。
看来她又欠了慕容瑾一份人情。
联想到刚刚舅舅的不寻常,“慕容瑾。。。你究竟是何人?”,昀凰念着他的名字,昀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能够让舅舅为了他拉着自己做戏,想必舅舅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直觉告诉她,慕容瑾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可他对她没有恶意,从头到尾都是友善的,甚至,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那次京城外面的相遇,他目光中的诚恳真实,还有。。。一丝丝的似曾相识。
或许是第二次见他,他满身的孤寂落寞,仿若不识,却又不动声色的开口替她解围。
或许是玄北出手废了李茹雪的手的情景,她知道,这些都是他示意的,他就在那里。
又他为了救她,情急之下轻功飞来,连自己的腿没有问题,这么大的秘密都能暴露。
。。。。。。
他,真的为她做了很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昀凰躺在药桶中,闭上了双眼,不再去想。她是内心坚定的人,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知道他对她无敌意,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中间种种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总有一天,她会知晓。
昀凰眯着眼,在里面泡了很久,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她才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滴,在胸口上了药之后,才从墨衣手中拿起衣裳,往身上一系,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