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琥诚在她对面坐下，打开了笔记本。

“你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是……”妇女的口音便是来自滇南一带。

“你叫什么？”

“刘菊花！”

“你是他们家保姆？”

“嗯！”

“来多久了？”

“我想想……快五个月了。”

杨琥诚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死者还有别的什么亲人？”

“有一个女儿，正赶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今早九点多，九点半多一点……我做好面条等着他起来，等不到我才进去看……卧室里没有人，就去看书房，结果在书房里看见了……”刘菊花浑身颤抖起来，大概是不适应见到浑身是血的尸体。

杨琥诚走进卧室，卧室里布置得非常简朴，却也井井有条。他看了看床上折叠整齐的被褥，又朝另一侧的书房走去。

“平时他在这间房间呆的时间长吗？”

他看到书房的面积远远超出了卧室和客厅，死者应该是将这套房子最大的房间布置成了书房。书房里的书柜占据了三面墙体，各种各样的书籍被整齐地排放在偌大的书柜之中。目光划过整齐排列的书籍，杨琥诚忽然看见了靠近大书桌的一侧的书柜，在最上面的一排书籍中，被翻乱了几本，还有几本书散落在地上，而在朝南的大窗户一侧，放置着一张大书桌，上面有一盏老式的台灯，案桌前散乱着一些书籍纸张。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地面上用白色的粉笔画着尸体倒下去的形状。

“是的，吃完早餐之后他就会在这里呆到中午一点多……”刘菊花站在书房的门口朝里面望了望，看见地上那道醒目的画痕，又开始颤抖起来。

“金炳焕一向都很爱整洁是吗？”杨琥诚在书房里仔细地观察着，回头看看一直站在门口的刘菊花。

“嗯……他从来不让人进来这间房间！”

“哦？”这个怪癖让杨琥城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他仔细看了看书房中的摆设，皱了皱眉。

他直接朝被翻乱的书桌走去，在书桌上他看到了一些散乱的笔记和一些书籍。杨琥诚戴上手套小心地翻看起来。

笔记是用深蓝色的钢笔书写的，纸张的年代也颇为久远，那是上个世纪常用的笔记本纸张。杨琥诚看了一下，上面记录的是一些工作上的笔记，从这些笔记上看，金炳焕在退休前曾经是一个物理老师。

那些散乱的书籍也是物理学方面的，杨琥诚不得不对这个金炳焕佩服不已，居然在退休之后仍然对自己的专业热情不减。

但是他从那些被翻乱的书柜上望过去，那些书籍却不是物理学的，那是一些明清时期的杂记等等。

杨琥诚再次打量着书柜放置书籍的规律，金炳焕将三只大书柜安放的书籍都排列得有条不紊，各类书籍也分得很细。靠近书桌的这只书柜上大多数都是有关物理学方面的各类书籍，但是为何在最上层出现了一些明清笔记？

杨琥诚正在诧异之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