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过毕胜的热烈恳求，雷军轻轻点点头，“毕总，我只出资，不过问具体管理。”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毕胜喜不自胜，自罚一杯，“有了您加盟，团队信心大增。”

他才不相信雷军只投资、不参与决策的鬼话。

互联网圈子内谁不知道：雷某人是新时代的铁人，吃饭不超过5分钟，睡觉不超过4个小时，每天平均工作超过16小时，没有节假日，385天在岗！

陈年也举起酒杯，“雷子，我成立的新公司。你千万不能厚此薄彼，也要帮老哥一把。”

毕胜眨眨眼，“陈兄，不如两个团队合并。一个筷子抱成团，众人划桨过大河。”

陈年耸耸肩，摇摇头，“如果老弟半年前召唤，绝对丢下手里的工作，和兄弟们来投奔你。现在工作刚有头绪，兄弟们激情，我撂摊子……”

强扭的瓜不甜，毕胜不再说服。

几人都是新千年网络泡沫的经历者，现在互联网回暖；百度在纳斯达克上市，代表着新一轮机会到来。

陈年不舍得错过，也对先前的背叛耿耿于怀：当时卓越网和淘宝不相上下，只因为大股东联想撤资，出售给了亚马逊；现在淘宝网成了网上购物的领军人物，成了独一档。

“祝各位合作愉快。”李凯复举杯，“希望两年后，几位成为中国版的杰夫·贝佐斯，大卫林奇。”

“借你吉言。”

大家满饮杯中酒。

李凯复和孙不器暂时缓和，不再互相下套；毕胜拉着雷军入了伙，和事佬工作也卓有成效。

大家目的达成，皆大欢喜。

凌晨时分，顶灯显示着“有客”的出租车呼啸而去。

夜风有点凉，加上喝了一肚子红酒、啤酒，孙不器手上起鸡皮疙瘩，不自觉紧了紧T恤。

“孙总，没开车呀？”一辆保时捷卡宴忽然刹车，车窗落下来，雷军笑着提出邀请，“京城出租车不好打，上我的车吧。”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孙不器摇摇头，“我家不远，步行不超过20分钟。”

看着豪车，心里直冒火，不断说服自己：咱不是肤浅的人，一点都不羡慕！

后窗跟着摇下来，陈年探出头，略带嫌弃，“绝对不会超过60迈。后车鸣笛，咱别挡路。”

盛情难却，孙不器耸耸肩，坐上了副驾，“两位老总好有雅兴，还要开始第二战场？”

车辆重新启动，钻进了快车道；巨大的推背感，快速后退的路灯，鬼才相信不超过60迈！

司机雷军终于开口，“凌晨是灵感迸发的时候，写代码最爽；我们这行都是夜猫子，早习惯了熬夜。”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孙不器打了个哈欠，神情略带尴尬，“可惜臣妾做不到，一到凌晨眼皮直打架……”

雷军微微皱眉，直言不讳的询问，“孙总，总感觉你有点怕我？咱们第一次见面，以前也没有交际，听毕总聊过，是你向他推荐的我？很认可雷某人的能力、人品，可对我总是很排斥……”

“怎么会呢？”孙不器扯扯嘴角，言不由衷的回答，“如果说，也是有一点：学渣面对学霸，总没有心理优势，总觉得自己矮半截。”

雷军只用两年，就修完所有学分，完成毕业设计，是名副其实的学霸，学神。现在抢了他的YY，以后可能还要抢走智能手机，总是有点心虚。

雷军撇撇嘴，不在追究这个问题，“孙总，毕总的乐淘网、陈年兄的我有网也好，在淘宝网面前都是弟弟；起步晚了两年，在互联网行业，相当于晚了十年；其实我对YY、游戏社区更感兴趣。私下注册了YY号，用语音和老家父母交流，效果还不错。”

孙不器尴尬一笑，干巴巴的回答，“语音通话，音质有点变质，延迟有点高，我们还有很多要做……”

雷军挑挑眉，打断了谦虚，“如果YY语音推广开来，势必会抢占移动运营商的蛋糕……随着智能机的发展，内存会变大，软件安装在手机上，那时只需用流量就可以远程通话……”

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到那时，不同手机之间的通话交流，只花费流量，不用话费；跨省和国际漫游的用户，一定很喜欢这个。”

陈年拍拍额头，“刚刚闯了红灯！拜托，请好好开车……”

雷军熄火，把车停到路边，拉着孙不器，讲述刚冒出来的想法。

孙不器摸着下巴，静静聆听，心里颇不平静：这不就是米聊吗？微信的雏形吗？

越听越困，陈年眼皮开始打架，发出了鼾声。

被外面笛声吵醒，揉揉眼，“已经两点，你俩竟然聊了两个小时？”

“这个项目大有可为，技术上没有太大困难。”雷军依然神采奕奕，右拳重重打在左掌上。

“有点困难！”孙不器耸耸肩，不为所动，“近些年，电话费用不断下降，从原来的每分钟5毛降低到了2毛。移动、连通互相竞争，推出超值套餐，通话费用还会继续降低。与此同时，最便宜的流量包：优惠价5元30M。这造成了悖论，用流量比直接打电话还贵。”

“道路是曲折的，胜利是必然的！”雷军不为所动，依然坚持，“从国外经验看，运营商的流量费用还会大降价，等到了盈亏平衡点，就会发生质变。”

孙不器耸耸肩，坚持己见，“至少在3G网络普及前，这个项目没有太多优势！”

上面只打雷，不下雨，3G的影子还没见，雷军有点丧气。

“您两位如果继续聊下去，能不能给我开一个房间？”陈年指着表，怒气冲冲，“大佬，马上天亮，我还要上班！”

……

谢过司机雷军，孙不器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

听到开门声，三个女孩一起往向门外。

“怎么还不睡？”孙不器面露不悦，“我回家的时间不定，以后不用等我。”

“哥哥，你身上好臭！”刘雯捏住鼻子，急急忙忙打开风扇。

“雯雯，现在该回去睡觉了吧？”韩清摘下眼镜，对着孙不器嫣然一笑，“催促了小丫头几次，她一直坚持等你回家，尝尝她亲手做的蜂蜜蛋糕。”

刘雯猛摇头，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