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刘小玉就“新时代的大学生生活”，做了一番“友好深入”的探讨。

“你两个老实点，别动手动脚。”韩清一脸无奈，“伯父，伯母来京城，做儿子的要全程陪同。长城、故宫等名胜古迹玩一遍，全聚德、京城饭店等地方吃一遍……”

孙不器耸耸肩，面露苦笑，“我弟高考前，两人都没心情出来玩。我在眼皮底下转，不是讨骂吗？”

后天就是高考日，全中国高三毕业生的父母都出于焦躁状态。

车里陷入片刻安静。

“三里屯，三里屯！”刘小玉搂着韩清的肩膀，小声撒娇，“姐姐，我还没去过，带我去玩一次吧！”

除了工体，三里屯变成京城年轻人的“圣地”；只听说，没去过，老听朋友们议论，心里直痒痒，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土豪冤大头”。

韩清捂脸，没好气的反问：“既然没去过，还说的辣么大声干嘛！”

刘小玉一脸无辜，“没去过，所以才好奇嘛。”眼睛斜看后面的某人，换成鄙夷神色，“人家可是好学生，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孙不器打开车门，“熬夜对皮肤不好，你俩早点回家睡觉。”

刘小玉抱着韩清的胳膊，开始撒泼打诨，“你们男人天天晚上出去鬼混，总是理直气壮地的说为了工作！我们只是好奇，怎么就不能去一回呢？”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韩清也被说的意动。

“天上人间！”孙不器重新坐进车里，“知道吗？”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王菲的歌呀。”刘小玉吐了吐舌头，“在燕莎那片，听说消费特贵，宰人不见血！”

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在这里读高中，上大学。有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时，有男生吹牛：天上人间的陪酒女孩子，都是在校大学生、模特、小明星，多花一点钱，还能带出店，那里是男人真正的天上人间！

韩清横了一眼，默默不说话。

孙不器故作风轻云淡，“带你俩见见市面。”

……

天上人间位于长城饭店西侧副楼，紧邻燕莎购物中心、昆仑饭店。

问清孙不器的来意，台客气的请三人等候。见带着女伴，粉红军团们不敢靠过来。

来来往往的宾客温文尔雅，服务员很有气质，刘小玉皱眉，自言自语，“好像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呀。”

韩清嗤笑，“男人啊，在漂亮女人面前表现，总会收起嚣张跋扈，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大厅里人流涌动，众多粉红女郎里，发现几道熟悉身影，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确定自己教过她们模特教程，心内忍不住哀叹。

怕引火烧身，孙不器但笑不语。

等了不久，一位知性丽人走过来，未语先笑，“孙生，久等啦，是我考虑不周。”

孙不器马上站起来，主动迎上去，“东敏姐，您给前台一个电话就好，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为三人简单介绍后，东拐七绕，进入了一个小包间，

看到门口的价码牌，刘小玉咂咂嘴，一晚竟然要4800元！

大厅中央，李彦宏抱着吉他，自弹自唱；角落里，一个男人抱着女孩说悄悄话。

毕胜一脸鄙视，拉长声调，“孙总，稀客、稀客呀……”

被身旁女人打了一把，才换掉恶心人的语调，“不器，这是你嫂子，千万别误会啊！”

“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自便。”马东敏当起了女主人，安排的井井有条，“我们这些老年人也有业务生活，不好去糖果，只好来这里吼几嗓子。”

糖果最先引入了“量贩式KTV”概念，装修风格“自由、健康、休闲”，很快成了年轻人的天下。

孙不器张大嘴巴，做惊讶状，“东敏姐说自己老啦，确定不是愚人节笑话？！要我说呀，他的眼睛没有用，不如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指着一旁，“胜哥在这里如鱼得水，肯定是老司机！”

百度路演已经结束，纳斯达克的开盘时间已定，但还不是说胜利的时候；作为公司掌门人还有时间娱乐，孙不器是不信的！

几人聚在一起，开不大不小的玩笑。刘小玉和韩清咬起耳朵，“清姐，这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吗？怎么和学校的老师没有两样。不叫女孩子、不喝酒……”

楼下的时候，看到一群女孩子穿着粉红色套装，重要部位若隐若现，以为是家不良场所；进了房间大变样，与其说是KTV，不如说是一个小酒吧。

几个女性去唱歌，男人们谈起了正事。

“百度和番茄花园的合作，要告一段落。”李彦宏丢下一个大炸弹，安安静静的喝酒。

孙不器一脸疑惑：上市前，应该求稳不求变；和番茄花园中止合作，百度新增用户、每日访问量都会出现明显下降；国外投资者判断错误，信心不稳，肯定会影响百度股价，甚至会第一天破发。

YY项目发展顺利，项目资金来源于百度的广告费；用户不断增长，引起了腾讯注意；现在解除合同，项目断了粮，小马哥做梦都会笑。

等两人消化掉坏消息后，李彦宏细细解释，“硅谷朋友说：谷歌将在大陆设立产品研发中心，不出意外的话，负责人是李开复。他还有一个身份：前微软全球副总裁。”

毕胜一脸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奇怪？百度成功上市，最不高兴的就是谷歌！”孙不器面色冷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那么快。搞死竞争对手，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上轮私募，谷歌实际向百度注资499万美金，获得了2.6%的股权；百度如果成功上市，这部分投资，会给谷歌带来丰厚利润。

谷歌宁愿不要这些利润，也要阻止百度上市，后者一旦上市：大中华区的搜索业务竞争更加激烈，甚至会二分天下！

噩耗来的如此突然，三人默默不语，低头喝酒。

“微软中国是什么态度？”不知道什么时候，马东敏站到了背后，忽然问出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