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无能为力。”

“所以你一身的臭毛病，都是被惯出来的。”男人阴鸷地盯着她，嗓音透着股狠戾，叫人心慌莫测。

“我没有求着你这么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犯贱？”顾亦言冷厉地看向她，一张俊脸布满阴戾，越看越让人害怕。

纪雨筝咬紧唇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纪雨筝，你真的欺人太甚！”

顾亦言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

纪雨筝被他吼得身子颤了颤，整个人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他如寒冰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嗓音冷得像铁，“我要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你才会知道跪地求饶，现在的自己有多么不知道珍惜现状！”

“我就算乞讨为生，也不会求你的。”纪雨筝学着他的样子冷笑着，仰起头目光倔强的与他对视。

顾亦言的眸子有一瞬间僵住，咬牙切齿，几乎要伸出手，狠狠掐出她的脖子。

她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很好，我终于知道，女人狠起心来有多铁石心肠了。”

顾亦言的声音，继续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切齿的意味，“既然你选好了自己的路，无论什么后果，将来都不要后悔！”

“请顾少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纪雨筝微笑着接话。

顾亦言眸子里迸射着火光，不管他为她做多少，她永远都不会感动。

纪雨筝坐在那里，浑身就像被人抽光了力气，瘫坐在床上，脸色煞白，但脸上仍旧不得不保持着微笑。

她缓缓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为什么那里感觉不到了疼痛呢，好像失去了知觉，一点点的麻木。

脸上有湿意滑落，纪雨筝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不是铁石心肠么，不是没有心么，怎么还会哭，还会流泪？

纪雨筝慌张的擦去眼泪，男人温热的指腹更快一步，替她擦去了泪痕，嗤笑着说道：“不是说不爱么，这又是什么？哭给谁看？”

纪雨筝声音沙哑地道，“我泪腺发达不行吗？”

“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顾亦言嫌弃的擦了擦手，松开她的脸，转身离开，徒留了一室的清风。

纪雨筝泪眼朦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睫毛轻轻颤了颤，她不该这样刺激他吧？

隔壁书房。

传来一阵阵贵重物品落地的声音。

瓷器花瓶应地碎裂的声音，混合着低吼声，管家站在门口，看着名画古董花瓶摔了一地，心疼不已。

这些都是拍卖会上，价值连城的古董，少爷当初亲自淘回来的，如今却这么轻易的毁掉了，所以再好的宝贝，一旦不被珍惜了，就什么都不是！

他抬眸望去，书架上那整套还没开封的宋朝翡翠琉璃杯，也连渣都不剩，当初少爷还说，要送给纪小姐品桂花酿，花前月下。

如今，满地狼藉，而他站在中间，抬脚狠狠朝空气踢了几下，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嘴里低声咒骂道：“该死的女人！”

顾亦言一张脸上，全是阴霾，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扣，在脆裂的瓷器中走来走去，甚至脚下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才满意。

“来人！”

“少爷。”管家立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给我立马吞并了沈氏！”

“是。”管家点头，立马领命欲走。

顾亦言愤怒的盯着电脑屏幕，一双眼眸中尽是怒意。

“站住！”

“少爷，还有何吩咐？”

“把纪雪菲弄回来，悄悄的！”

“这女的不是一向和纪小姐过不去么？”管家疑惑，弄回来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

“吩咐你做，你就去做！”

“是是是。”管家点头，立马准备要离开。

“回来！”

顾亦言又改变了主意，“把沈修泽给我弄回牢里，老老实实呆着，看着闹心！”

就算要他死，也不会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是，少爷。”

“慢着！”

“呃，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弄死他们这对狗男女。”顾亦言在一片狼籍中走来走去，心烦气躁地道。

他双臂环胸，管家站在门口，望着他焦躁的样子，蹙了蹙眉。

少爷以前从来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人，果断狠戾，说一不二，何时犹豫成这样过？

“砰——”

顾亦言烦躁的将电脑给砸了，重重的喘息着，让自己大脑空出来，可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蹭蹭蹭往外冒着，怎么都浇不灭。

他平日里优雅绅士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

凡是有关纪雨筝的问题，他就失去了原则和方向。

“少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管家犹豫着开口说道。

“不当讲就别讲。”

“可是你心里明明舍不得纪小姐，为什么还想着要对她下手？”

“这是给她的一点惩罚，让她长长记性！”顾亦言漆黑的瞳孔里，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她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但纪小姐，应该不是那种人吧。”管家疑惑地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这种人？你很了解她？”顾亦言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

他蓦然停下脚步，踩着瓷器嘎吱作响，他黑眸瞪着管家，“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嗯？”

“……”

管家沉默，给他十条命，他也不敢啊。

“死老头子了，怎么关键时刻，就变哑巴了？”

“少爷，我和纪小姐非亲非故，交情淡薄，哪敢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啊？”管家无语地说道。

真是醋王上线，什么事都担心上了。

“你骗人——”顾亦言此时幼稚的跟个三岁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一张俊脸全是猜疑，阴晴不定的吼道，“都是谎话精，我一个也不相信！”

“砰！”他猛地用力掀翻了面前的实木桌子，脸色铁青，最后，怒极反笑，自嘲地一笑，“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所以你们心里都恨我，怕我，唯独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