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同为仙界翘楚的两个人，均为情所困，不得善终。

这一点，还被载入了仙界史册，成为各大宗门今后教导宗门子弟的范例。

两个人，李肃和莫流光，均为情所困，一生不得解脱。

清燎从黑暗空间中醒过来。眼神还带着几点迷茫。

“虽说只是个临时做出来的躯壳。但你也没必要这么大手笔。”花镜皱着眉头漂浮在她身边：“……当真是为了那个李肃做出来的？”

清燎摇了摇头：“他求仁得仁。我不过是成全他一把。”

“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花镜眉毛都竖起来了：“你哪里成全他们了。莫流光就不说，李肃可是在你死之后，伤心难过了很久呢。”

清燎蹙眉，没说话。再难过，她也死了，万千思绪纠缠，都在她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

“你对李肃，是什么样的情感？”花镜问她。

清燎不喜欢莫流光她是知道，可是，对于清燎死之前都要为他放弃一次生命的李肃，花镜是不清楚的。

“他啊……”清燎抬起头，带点回忆的色彩在内：“他对我好，既然那个世界的清燎选择了他，我就要对他负责。”

“仅此而已？”花镜道。

“不然呢？”清燎反而疑惑地反问道。

然后她不说话了，看着头顶漂浮的星空，说：“这一次，他不在吧。”

“嗯，是不在。”花镜回复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果然啊……”清燎闭上了眼，心里其实也是知道这个答案的。没有人是他。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人像他。

无论是口口声声说一生爱她的莫流光，还是一生为了她而奔波努力、以她为目标的李肃。都不是那个人。

方峘终于，不在了。不在她身边。

“他们的爱之心呢？”花镜觉得，至少也要有一个吧。毕竟两人都是那么爱清燎，一生都为了她而奔波，自她死后也就此消沉下去。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

后世的人们形容他们，也都是“被魔女迷惑”“和魔女为伍”的人。

但是，清燎说：“没有啊。”

“啊？”花镜呆了。

“没有的。”清燎重复一遍，说：“他们，没有真爱。”

无论是莫流光，还是李肃，都没有真爱之心。他们两个，没有一个是对她的真爱。

“这、这是怎么回事？”花镜不理解了：“如果不是真爱的话，他们怎么会为你做那么多……”

“他们怎么不爱你呢？”

“不是。”清燎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是很懂。毕竟让现在的她理解并读懂真爱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或多或少在对比之中，还是能琢磨出很多东西来的。

“莫流光如果真的爱我的话，他就不会找别人了。”清燎这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从一开始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莫流光和她没戏。

后面再怎么爱，如果当初几年的感情都没能让他回头，那么还算是爱吗？

至于李肃……

“李肃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清燎仰头看着星空，道：“只不过，他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名利罢了。”

李肃不是对清燎没有感情，而是在他的心里，多少感情，都抵不过名利重要。

可能是自小受了打击巨大的缘故。李肃的心里，名誉地位和权力永远占据了最大的地位。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清燎正是清楚了这一点。看到失去了能力的李肃，根本一辈子都无法幸福。所以才会最终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但是，他没有负过我。他只是，更爱他的权力罢了。”清燎偏头笑道，笑容里不带苦涩：“所以，求仁得仁。我成全他。”

然而，得到了权力，却因此而失去了清燎的李肃，也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清燎，其实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出来，他们两个对她的，谁都不算爱。

“白忙活一场？”花镜震惊道：“那么，清燎你……”

“你的身体还好吧？”

清燎皱了皱眉，握紧了手指：“我觉得还好。”

“能感觉到体内还是存在不曾消解的能源……照这个样子，似乎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那就好……”花镜慢慢的，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放松了心态。

“奇怪。”清燎疑惑。这种情况，一般是还有人爱她。或者别的什么情况……

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就像个漏斗一样，什么能量都是储存不住的。如果不快点花出去，根本留不在体内。

但是如今体内还有源源不绝的能源。而上个世界的情况也很意外……

世界主动封印了她的能量。让她以一个平常人的状态去进行世界内部的生活。这是很意外的。

从表面上看上去，清燎或许是因为世界封印了她内部的力量，所以才让她得以有一个世界的喘息之机。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清燎内心有个怀疑。但是也仅仅只是个怀疑罢了。没有多想的余地。

她又被花镜赶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回，一开始花镜就和她说好了：“到了这个世界后。我照旧让世界封印住你的能量。你一个人想必也能过得不错。”

“等等，”清燎立马惊慌的拉住花镜的小衣角：“不是，你开始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啊？你不是说我能力不能用你不知道的吗？你……”

“哎呀好啦好啦就是我干的啦，都是我干的啦！”花镜一把不耐烦的把她随手按进一个新世界去：“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真是的！”

清燎满头雾水，一头黑线的被按在世界里面，身体进入的瞬间就陷入了昏厥。

“砰砰砰砰！”连发枪械子弹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不觉，“它们往那去了！”“三小队注意！”

“快！快快快快——”

“啊不——”

“支援！请求支援！”

“三小队全军覆没！啊——”

对讲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接而是此起彼伏的吼叫声，那种像是人类的嘶吼，又像是野兽的叫声。一阵一阵的，从远处靠近过来。如同密密麻麻的兽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