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路障，是指因为意外死亡在公路上的人。”清燎咬着吸管这样跟他说。

……把华康吓个半死。

“你，你是说，有鬼缠上我了？”天知道华康多希望清燎否认啊。但是对面的清燎缓缓地、目光却没有丝毫问题的点了下头。

“所以今天我见你就说你有劫难嘛。结果你问我有病么。”清燎不满的吐吐舌头。被冰激凌粘住的舌头不想动弹：“……虽然我的确有病吧。”

“你说什么？”后面那一句声音比较低，让对面的华康没有听清楚。

“没事儿。和你无关。那我们现在考虑下你的问题。”清燎点头：“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小姐你说的太广了啊。谁每天不会碰到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啊！”华康有些崩溃的说。

“……咳那是我的失误。那我就详细一点。比如，有没有遇到什么与公路有关的事情。”清燎吐吐舌头道。

“这个就……”华康缩了缩头，好好想想：“貌似没有啥。就是……啊，有个老太太在大马路上跌倒了我扶她算不算。”

马路杀手么？清燎略一沉吟：“……都这年头了，你还真敢扶啊。”

“……我那不是没办法么。周围也没别人。逃了的话我会有种逃逸的感觉。”华康不好意思的说：“但是，扶她之前我还录了视频的。”

可以，还挺有脑子的。清燎笑说：“那视频给我看看呗？”

于是华康拿出手机，将视频放给清燎看。

因为距离扶人几天过去了，那人也没有讹诈的意思。平时华康也不会闲的没事翻这个视频，所以这还是距事情结束后第一次看。

但是打开视频的时候他就蒙了。

“夜，夜晚？”华康不可思议的指着屏幕：“我明明记得我扶她的时候是白天！”

但是屏幕里黑漆漆的。连个灯也没有。

孤独的马路上，只能勉强映出华康一个人的轮廓。

他先拍了拍自己，又将手机对准了对面的老太：“看啊，这可不是我撞倒的。我……”

然而屏幕外的华康已经傻了。

他看见屏幕里面的自己，拿着手机对着一个黑漆漆的马路墩子拍照。镜头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其实，镜子，摄像头这种人工产物，能在一定界限内鉴别非人生物的存在。”清燎边看边在旁边指点：“也称‘玄学鉴定物’！”

“妈呀，我真的遇见鬼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完！”华康差不点在肯德基里对着清燎哭出来：“完了，我爸妈还年轻。失去我这么个儿子他们还哪里找去啊！”

“我不能死啊！”

清燎拍拍将头都枕在她肩膀上了的少年，示意道：“冷静，冷静。大家都看你呢。”

华康这才将自己从崩溃的情绪中勉强挣脱出来。然而出来了之后，一抬头就望见周围一群围观人的目光里有着某种鄙夷的色彩。

大概是觉得一个男孩子这样有点丢人。

华康恨不得自己再也别起来。

“所以你能不能救我？”华康眼巴巴望着清燎：“你之前说能的。”

“我当然能啊。”清燎一脸匪夷所思“你怎么能不信任我”的表情。

“但是我救你也是要条件的。”

华康顿时冷静下来。他也是个高中生了。思维也不完全是个孩子，一听这个他就知道条件肯定没那么容易达成。

但在自己的命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呢？

“你说吧。”华康一闭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我要你跟我谈恋爱。”清燎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开口。

“……什，什么？”那一瞬间华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救你，你跟我谈恋爱。”清燎再度重申了条件：“怎么，很难吗？”

“我……我还没想好。”本来已经定了什么都要答应她的华康一下呆愣住了。

“我调查了你没有女朋友。就那么为难嘛。”清燎也一副无措的表情，将头放到了桌面上，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兽。

“不是，等下……你，调查我？你早就……设计好的？！”华康觉得今天自己的价值观一再被击碎。

“不是早就设计好。你被鬼缠完全是你自找。”清燎重申了遍厉害关系：“而我，不过是在你被鬼缠上后发现了有你这么个人。所以特意去查了查你的资料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华康难以置信的退步道：“还查我的资料……你到底想干吗？”

“不是说了嘛，”清燎无奈的在桌面叹了口气：“我想要你和我谈恋爱呀。”

……

华康冷静了会儿。

他学习一般，长相一般，性格一般。平时在学校不是很招人待见的男生，就算个中等水平。家里没钱，只有一对儿双全的父母，平平常常的家境……

如果说清燎想要图他些什么，那只有他是奥特曼转世才能解释了。

“不是，你到底图我什么啊。”华康慢慢的问出来：“就算你是方士，身负绝技很厉害。想要给人消灾解难我理解。但是为什么要选定了我来做你的……那个，男朋友。”

华康是这么认为的：“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随便找个有钱人什么的，给他们看看。难道他们还能不同意？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清燎托着腮认真地看向华康：“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华康猝不及防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清燎的眼睛很黑，很黑。却不是那种令人心慌的漆黑。而是里面闪烁起来，仿佛有碎星一般的璀璨。

华康顿时怔的说不出话来。

最初见面的时候，他还感叹清燎怎么是个神经病……如今看来，是他当时眼瞎才对。

“但是我……”华康还是有点不自信。从来没有女生对他表过白。还说的这么……这么。

“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清燎，你看他是不是要答应了？”花镜在脑海里说。

“应该吧。”清燎一眨不眨的盯着华康，心里这么说。

“他的确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啊。普通，各方面都很普通。这样的人心境没那么起伏颠簸，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概率会大大增加。”花镜在脑内冷静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