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离的裙子很长，走到外面的时候裙摆被风吹起来，到了膝盖的位置，张菀菀一眼就看到了她腿上的伤。

她的腿很细，很白，现在乌青一片，有些狰狞的烫伤，当她和柳淑离对视的时候，柳淑离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

“不疼，看着吓人而已。”柳淑离拍了拍她的胳膊。

操场上很多人三五成群的围着聊天，很热闹，张菀菀和柳淑离坐在看台那边晒太阳。

柳淑离的头发披着，头上有个宽宽的黄色发箍，她的侧脸精致，橘色口红让她看起来元气了不少，不再像平日那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但她的性格依然如此。

张菀菀看着她，手肘撑着脸，感叹着她的脸，偶尔有路过的人也会伸手指一下柳淑离的方向，柳淑离不自然的低着头，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让她被所有人注视，她一定会紧张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她想象着晚上的演出，就已经有些怵。

“那个穿裙子的美女，回头看看我们呗。”后面的篮球场传来了说话声，然后就是口哨声。

只有一张网隔断，柳淑离缓慢的转过头。

“我就说吧背影这么好看正脸也差不到哪去。”

“天，平时怎么从来没见过二中有这样的。”

后面的一群男生吵吵嚷嚷的，拿着篮球，议论起柳淑离的脸。这种毫不避讳的对她评头论足，让她想逃，她好像喘不过气来了。

“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这样讨论别人。”脆生生的声音，是张菀菀也回头瞪着那些男生。

她和柳淑离牵着手，感觉她的手汗越来越多。

那些男的开始发出嘲讽的声音，张菀菀的反抗，对他们来说更好笑了。

有个黄的球衣的男生开口，“夸你们还不行？”

他脸上有光，身形和说话的语气，都和齐嘉与很相似，柳淑离恍惚的盯着他。

“她该不会看上你了吧？”这男生旁边的朋友开口。

这句话让柳淑离瞬间清醒，她赶紧转移视线拉着张菀菀起来打算离开，在她看来这跟骚扰无异。

明明才半天不见，她就能到把人认错的程度。讨厌你，讨厌和你相似的一切。

“停啊，认识认识呗？”那个男生又开口了，手架在网墙上。

“我就不。”柳淑离突然停下来，对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然后拉起张菀菀飞奔。

张菀菀边跑边笑，她从来没见过柳淑离这样的一幕，此时的她才是个鲜活的人，只是她一瘸一拐跑的有点狼狈。

傍晚六点天暗了，晚会在操场，才刚刚开始，她的节目排序靠后，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到处都是灯光，一群人拥挤，但是台上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表演，柳淑离坐在幕布后面，看着这些热闹的场景。

她观察了很久，始终没看到齐嘉与，还是有些失望的。

黎佳月在上面主持节目，声音娇俏，但听得柳淑离全身鸡皮疙瘩，姚恵和她一起主持，看她的长相，听她的声音，都那么落落大方。

白裙子，那天姚恵和齐嘉与在一起，她也穿着白裙子。

越看越烦，索性不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烦躁，好像从发现齐嘉与没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