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园一段路，柳淑离和余向阳告别，她要一个人回家，拒绝了余向阳提出送她回去。

“那我先回家了，拜拜。”

“我送你吧。”

“没事，我记得路。”

“好，到家给我发消息。”

柳淑离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能听到背后那些男生起哄的声音，和余向阳阻止他们的说话声。

她很害怕人多的场合，会不自觉的紧张，尤其是一群又高又壮的男人在她旁边，还打趣着她和一个刚被自己拒绝的人。

离开后总算松了口气，她慢慢悠悠的往家走，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事都会停下来看看热闹，就这样天快黑才到了家。

还没进门就能听到杂物间里乒乒乓乓的麻将声，进去后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柳淑离被呛得捂着鼻子往里走。

走进厨房打开灯，里面只剩半锅冷粥和一碟子咸菜。柳淑离直接把咸菜和粥倒在了一起搅拌均匀后坐在小餐桌上吃。

她从来都不吃粥，所以奶奶就很少做，平时就算有事，她也很少吃到冷饭。

这是她们心照不宣的小事，晚上打开门回来如果没有人，厨房里就一定留着柳淑离爱吃的菜，柜门上也会贴着字条，提醒她去微波炉加热后再吃。

如今一个从来不吃粥也不吃冷饭的人，就着咸菜大口大口的扒着冷粥。吃到反胃，想吐，她不在乎，可想起了奶奶曾经留的那些字条，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进了碗里。

柳丞来到厨房就看到了这一幅景象，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到嘴的话又开始挖苦一番。

“已经留饭了还想怎样，你委屈什么？”

“嗯，对不起。”柳淑离小声的说了一句，擦干眼泪后继续慢慢吃，知道柳丞觉得没意思，回到了杂物室。

她不想再和柳丞争执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赶出萂城，无家可归。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在担心柳丞临时反悔把她送回卉城。

就这样她越来越逆来顺受，柳丞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许根本没感觉，因为他根本不会关心柳淑离怎么想。

柳淑离利用了余向阳，她还愿意赴余向阳的约，只想趁着余向阳对自己还余情未了，哪天被赶出家门还有个住所，不至于流浪街头。

有的人，生来就像浮萍飘零。

吃过饭后天很黑，路灯是亮的，小巷子里的路很窄，很脏，充斥着怪味，路灯光线暗淡，电话柱也年久失修，穿过的院墙上贴着各种广告单。

街道上只有几个散步的人和乱窜的狗，她越走越远，走到自己从没去过的方向，越走路越变窄。

夜间起了风，有点凉丝丝的，不像卉城是扑出来的热气。空气中很干燥，路过一个巷子，里面冒出一股扑面而来的烟味。

狭窄的巷子里，拳脚相加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和脏话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混乱不堪，听声音应该是在群殴某个人。

柳淑离心跳加快，头也变得轻飘飘，七拐八绕的巷子里，她只想快点走过去，突然冲过一只狼狗，柳淑离被吓的控制不住失声尖叫。

“谁在外面？”一个动手的混混开口。

“听声音像女的，来这干什么？”

“看看去，小心她多管闲事。”

就这样打人的两个混混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出了巷子，来到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