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 分类:古言 | 字数:9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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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铁辛年看江涟垂着头不说话,周身还散发出淡淡的忧伤。虽然是身着华服,可眼睛下方淡淡的青紫色也很显眼。
“涟儿,你咋晚没有休息好吗?”
没有休息好吗?一连两夜都没合眼了吧?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不是与宁殊的点点滴滴就是那日的谈话,不论这两种哪一种情景再观,她都要心痛醒来,那锥刺一般的痛让她几欲窒息,怎么能安然入睡呢?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铁辛年看她不语又问,进这院子的时候,大门口的守卫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关起来了?”江涟惊诧,方才他们里里外外的打扫整理,又给自己收拾一新,为的就是不要被看出来是关禁闭的人么?应该不会主动告知他们的。
“方才进来时,我看到门口立着的守卫,并不是普通的护殿人员,他们的佩剑不同。”铁辛年笑着解释。
“想不到他们做足了功夫,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对了,你们来这里是……”
“串亲戚啊,或者顺便再娶个亲什么的。”
“你娶亲?也太早了吧?”江涟惊得挑眉,他比自己还小一岁就想进入婚姻的大坟了,“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眨眨眼。”
“啊?”铁辛年没明白她的意思,但用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笼着她,“娶妻生子早晚都躲不过,若真是碰到了,那最好不要错过。什么等待啊几年之约啊统统做不得数的。”
“呵呵!你倒是将感情看得通透。”江涟苦笑着垂下眸子,是啊,什么约定承诺都是狗屁,你想要缓冲就是在给觊觎的人创造趁机而入的机会啊。
铁辛年低头去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走神了,且嘴角的笑还带着苦涩。他心中一动,伸手过去覆在她绞着帕子的手上,“我带你出去啊?”
“她不会跟你走,也不用你带!”
晏智渊拽起江涟,自己挡在她面前,气势汹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铁辛年一愣,收回自己孤零零放在桌上的手臂。转头看看,母亲与舅舅都不在屋中了,便眼含轻蔑的看向晏智渊,“三哥,这是想打架啊?”
晏智渊回头看一眼江涟,她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他复又直视着这个今天才到晏南城的表弟,如此嚣张的气焰!看来需要让他长点儿记性,扔着下巴,“打就打,一会儿可别哭着求饶!”
“三哥!”晏小北感觉要出大事。
“起开!”晏智渊推开挡道的老八。
两人各攒着气势向院中走去。
“姐姐!你快说句话吧!”晏小北无法,只得到江涟跟前求救。
江涟似是如梦初醒一般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姐姐,他们二人要打架!”
“打架?为什么呀?”江涟不解,这二人不是表兄弟,怎么突然就要动手了?
“唉!”晏小北看她迷离的眼神,放弃了求助,自己蹬蹬跑到院里去了。
打架?是了,兴许是年少气盛要切磋一番呢。
江涟懒懒散散的走到门口倚着门框,眼神轻飘飘的望着院中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好像铁辛年要胜一酬,拳拳到肉呼呼带风,再看晏智渊,就不够专心了,一连瞥自己两眼,脸上狠狠挨了两拳。
比试切磋最忌不尊重对手,估计晏智渊要被狠揍一顿了。也好,整日里一肚子坏水又阴晴反复,总傲娇的过分,接受点儿教训也好。
倚了一会儿,江涟觉得实在无趣,她向来比较注重比赛结果。转身回到桌边坐下,盯着桌面有序的木纹肌理发起愣来。
院中的晏小北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叫谁小心点。他又不能像姐姐那样眼不见为净,他在屋中听着这呼打喊杀的声音也坐不住啊。
真是瞎操心的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她进去了!”晏智渊开口,一腿斜扫过去。
“怎么?你打架是打给女子看的?我北漠儿郎只争骁勇不为取悦女人!”铁辛年腾起向后跳去。
“屁!争勇还不是为了让更多的女人倾慕?”晏智渊上前一步,左手出掌对准他的肩膀。
铁辛年没有搭话,抬臂挡他。谁知晏智渊半路改为攻问他的胸膛,他本是迎上想要躲闪已来不及。
“砰!”
铁辛年飞出丈许,撞在一棵枯树上摔落在地。枯树吱嘎作响,枯叶枯身“簌簌”落了他一身。
“怎样?服不服?”晏智渊收势喝问。
铁辛年起身晃掉身上的落叶,揉揉胸口,音带讥讽:“服?除非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否则叫什么服!再来!”他弓步拉开摆好再战的架势。
“三哥,年表兄,点到为止,今日就到这儿吧。”晏小北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起开!”
两人同时厉声喝他,且都抬步向前。
晏小北看着二人的气势,掌风杀得他脸疼,只得弯腰滚到一边去了。
唉!
江涟听着外边的动静,看来一时半会儿不能有个结果了。心绪不宁,觉得异常聒噪,起身想去关窗户,脑袋一晕眼前也有些发黑。她心中一惊,想是起得猛了,立刻顿住步子扶着旁边的边柜缓口气,却不料眼前天旋地转得更厉害。
“小北……小……”她开口想唤个人来,声音都如蚊蚋。
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院中的打斗在继续,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却都不愿向对了服输。
晏小北站着看得有些累了,干脆拂两下台阶坐下。他手支着脑袋,脸上一副忧虑的神情,这待会儿要是被父亲和姑姑给碰上可如何把自己撇出来呢?
一个是主一个是客,两人虽是动手之人,但自己是个看客,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这种袖手旁观的态度跟幸灾乐祸差不了太多吧?
怎么解释呢?
他也看出来了,三哥与表兄都拿捏着分寸,受得净是皮外之伤,估计一会儿被发现的时候好借此求饶。自己要不也凑上去挨两拳?然后算是一个受害者,也不会被追究什么责任了。
“老八,你干嘛?找揍是不是?”晏智渊一把拉住他躲开铁辛年的飞踢。
“我……”该怎么理直气壮并委婉的说出自己单纯想只挨两拳?
“一边待着去!我俩的事跟你没关系!这拳头你也受不住!”晏智渊把他往外推一把,提掌迎上。
晏小北一脸无奈的回到台阶上坐着,一切听天由命吧。
天边翻滚的阴云被夕阳射穿,几缕血色打到院落里。两人打斗的身影突然就变得明朗又尖刻,不知是风吹还是他们的掌劲,那老树又零落飘下几片叶子。
血色挣着在将要沉坠暮色之时,细细一缕如尖利刀锋一般割开窗户,窥进屋中。
窗帘微微扬起,拂过青花瓷瓶中才插上的一枝新梅,拂过边几浑厚沉重的檀色,拂过地上瘫倒的无人问津的女子。
血色刀锋将屋中窥探完了,没入西边昏昏沉沉的云海之中。
风儿这次来得急了些,窗帘这次扬得高收得猛了,带倒了花瓶。
“啪!”
新梅落在地上,被震落了几朵,零散的躺在一旁。水在地上汇聚成一股滩涂,弯弯曲曲流向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