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 分类:古言 | 字数:93.8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一百零六章
“王爷,您找我?”江流风推门而入。
“噢,我看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你陪着庆之到静王府走走?”晏奇渊自书中指头说道。
“可以。对了,玲珑阁传来信息了。”江流风呈上一封书信。
“说什么了?”晏奇渊貌似不经意的问。
“流风还未看,不知说了什么。”
“嗯,难得你有心。”晏奇渊满意点点头。
江流风怎会不知他三番五次的试探,这信上多半内容是些废活,义父既已有心摆脱他,又怎会完全交付?
“江兄过来了!那咱们走吧!”章庆之自外面进来。
“去吧!”晏奇渊起身送两人到门口。
派去静王府的人迟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只能让庆之前去一探了,也趁机试探江流风是否与那个叫涟儿的有关系。
洛丘城,离相寺。
段知非立在门口,他在等人。
“主持,进屋等吧,弟子在这儿等着。”一尘立在他身后轻声说。
“无妨,我等得住。”
“可是燕施主已于两日前到了洛丘城,他并没有要来的意思。整日沉溺于酒肆花楼,醉醺醺不醒人事,要不,弟子去请吧?”
“不,他若不愿意前来,请来又有什么用呢?你去忙吧,我自站一会儿。”
“是!”一尘退下。
段知非望着山路两旁的积雪,听说花江海的儿子回玲珑阁了。燕青松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有些别扭。他总这个样子,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反而死要面子。
“游说万乘苦不早,着鞭跨马涉远递。哈哈……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酬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哎哟!我辈岂是蓬蒿人啊……”
燕青松一摇三晃的从山下行来,手中执一坛酒,走几步便要喝上几口。膝盖处的衣服上沾着泥渍,嘴里大声吟唱着诗仙太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
段知非长叹一声,他还是来了。
“会稽愚妇轻、轻买臣,诶?是方丈啊!哈哈……我燕某人真是荣幸,竟让方丈亲自、嗝,亲自迎接,惶恐啊,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戏,啊?”燕青松踉踉跄跄的到了寺门口,一手扶着门框,眼含讥讽的看着门口的人。
“你喝多了,先进来休息吧。”段知非知他是为上次骗他之事生气,但此时自己也不能对着一个醉眼朦胧的人解释。
“你站住!哎哟!什么东西又绊我?”待看清是门槛,狠狠地踹上两脚,“你也欺我啊!”
“你跟它又置什么气?”段知非停住转身。
“你找打!”话音未落,手中的酒坛子迎着段知非的面门飞了过去,紧跟着他人身子一旋一掌拍去。
电光火石间,段知非先是接住酒坛放在一旁的香炉上,站定身子迈开左腿侧着堪堪躲过他的凌风掌,掌风将段知非的衣袖震得翻飞,香炉里的香灰也飘酒在地。
燕青松见他错身躲过,拧身一记扫堂腿朝着他右腿踢去。
“你这个醉汉,又耍什么酒疯?”段知非出掌击他的肩膀。
“兴得你们耍我,不兴得我耍耍酒疯了!”燕青松见他掌要来卸自己肩膀,赶紧收腿跳向一边。见人打不到,索性借着酒醉躺倒在地踢着双腿,“你们合伙都来欺我,欺我一个寡家孤人没人疼爱……”
寺里的和尚听见响动早就围了上来,此时见二人停手,这人却撒起泼来,不由一阵哄笑。
“去!去!笑什么笑!你们欺负人!”燕青松眯着眼对围着的和尚摆手。
“诶?施主这话可不对了,明明是您先动的手啊!我们主持也不能等着挨打啊!”其中一个胆大的和尚跟他理论。
“哼!段知非,你教的好!”他拍拍衣服坐起身来,“你们真是狠心,没人心疼不能撒个娇,撒个泼还不让!”
众围观者又是一阵哄笑。
“好了,都散了吧!”段知非看他清醒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子飞?!”
燕青松一扭头看来人,麻溜儿地从地上起来了,张嘴很不客气地冲段知非喊:“老秃驴,你怎么又自做主张?!”
“你怎地坐地上了?许多年未见,你还好吧?”花江海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弯腰给他拍打身上的尘土。
当年四人中燕青松除了与叶星落情投意合,紧接着就是跟花江海互称知己了。
“你、你、你别碰我!把手拿开!”燕青松拧着脖子吼花江海。
“人来齐了,那就进屋坐下说吧。”段知非不理燕青松的质问,在前面为二人带路。
“师父不等我了?”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几人回头,燕青松又炸了锅,“你个臭小子!我闺女拐哪儿去了?还给我!”
“干爹!”沙荆棘出现在花珞微身边,一脸羞涩。
“你!你们……老秃驴,你是不是要逼我去死?”
“干爹啊……”沙荆棘上前搀扶着燕青松。
“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干爹,你说!你选我还是他?”燕青松指着花珞微。
“唉!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你们两个自己在庙里转转,江海,咱们仨个走!”段知非无奈地架着燕青松另一只胳膊。
“诶?诶?我没说完呢,那臭小子我还没问呢!”
“你没完了是不是?酒醒了也该闹够了,你躲什么?躲了几十年不还是躲不过!江海拉住他,走!”段知非两人连拉带拽将他拖走。
燕青松突然就停止了挣扎,脱力似的任凭两人将自己拖走。
是啊,怎么能躲过呢?忘不了就躲不过啊。
“子飞,是我先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任凭你处置。”关上门,花江海一脸悔恨的对燕青松说。
“唉!”燕青松眼珠转动一下,无力地说:“罢了,当年的起因是在我身上,怨别人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开脱借口而已。你且说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吧。”
段知非颇有深意的看一眼燕青松,他几时有了这般通透的豁达?
“当年星落并不开心,但是苦于自己已做了选择,还有了流风。她经过崖子的几次开解,似是有所缓解,也决定好好度日抚养风儿长大。可不巧的是那蓝家女子又出现了,且又极其难缠……”
“那蓝家女子是怎么一回事?是与他事先有婚约还是怎样?”燕青松打断问道。
“那蓝家女子也是个刚烈之人,之前对江……对流风父亲十分倾心,因其家中不允又另嫁了他人,在夫家已育有一女,不知怎地就说动了自己丈夫和离。回头又来找风儿的父亲。那时风儿还小,他父亲是极其疼爱星落的,当然言词狠戾的拒绝了。
本以为此事至此已终结,谁知那女子竟亲自找了星落骚扰。星落知道后心中万念俱灰,身边又无其他亲人,整日与风儿父亲争吵,关系弄得十分紧张。
风儿的父亲也苦不堪言,便对那女子态度更加恶劣。没几日就毫无预兆的发生了那种祸事。星落心中有愧,觉得无法面对以后长大的风儿,便在那一日央求我帮她做了假死的场面。
后来,星落的哥哥赶来将她的尸体带回塞外与父母合葬,风儿一直不原谅舅舅,怨他拆散父母。我就将风儿带回了玲珑阁。”
“叶家也不知道真相?”燕青松出奇的平静。
“或许近些年有些察觉,但也没查到实际证据。”花江海老实回答。
“她……现在好吗?”
“不好,数年前晏济生因意外在离小孤山二十里地的镇子见到星落,辗转难忘,在那一片多次寻找,我只得让人在山中为她修建一处可栖身的往所,十分寂廖荒芜,定期让人送些食材过去。这样也平安度过了几年。
好景不长,五年前被晏奇渊发现,而他恰好又在晏济生那里瞧见过星落的画像,他便以此来要胁我。唉!也是我大意了,一直认为自己不去朝堂,朝堂就不会关乎我什么。如今却屈居人下,星落又被晏奇渊命人看着。唉!我实在无法了。”
“那你想我怎么做?”向来动脑筋的事情都不是燕青松的擅长,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好。
“我想让子飞你去晏南城投奔晏奇渊,也好与你之前同堂共事的人们打探消息。”
“流风不是在那儿了?我不是该去把星落救出来吗?”燕青松不解。
“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晏奇渊身边有极厉害的人物,敏锐得很,没有周全之法切不可轻举妄动。让子飞你去也是想让你借机将真相告诉风儿,免得他从晏奇渊口中听来,曲解了我们的用心,与我们生了嫌隙就不妥了。况且流风在晏奇渊府上被看得很紧,能做的事情很少,但你不一样,你本身就与朝堂上一些人是旧识,被他们拉进晏奇渊的麾下也说得过去。”
“好像有些道理。”燕青松难得的正经。
“你以为都如你一般,只会撒泼耍赖?”段知非呛他一句。
“好嘛好嘛,我是赖皮,你们是好人。”
“咱们就此说定了?”花江海不放心地问。
“说定说定。对了,告诉你家那个臭小子,敢欺负我闺女我连你一块打!”
“好!”花江海笑着应下。
有人能并肩作战,他心里踏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