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柔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娘和父皇……”既然她娘也是丞相府的儿，与皇后同样的出，为何皇后贵为，她的母亲却不曾封妃呢？

皇后咬了咬下唇，似是难以启齿。半晌，才说道：“当时皇上还只是位亲王，并不能随意妄为，我是先帝指婚的正妃，你娘她……她是丞相府的一位婢所生。”

是出……

凤灵柔苦笑着，原来她的娘亲是如此的出啊……

“可我与你娘一起长大，在我心中她与我是妹。她的孩儿便是我的孩儿，我虽不是你生母，却是你嫡亲的姨娘啊……”

皇后目中的泪珠滚滚而。

可到了真正抉择之时，她为何毫不迟疑的把自己推了出去？

凤灵柔的体里住着的，是曾执掌过十年凤印的灵魂，宫廷之中的倾轧她悉到只要看见一丝丝，就能抽丝剥茧。

没有疑问了，她都懂了……

“想来，父皇喜我娘亲多些吧？”宫中子所争夺的，可不就是君王那一点点的宠爱吗？

君王之爱，能令亲生妹都反目成仇，何况是不同母的妹啊……

她懂了，她全懂了，所以她才爱她，所以她才恨她。

她的生母是她的妹子，可也是夺走了她心爱之人关注的敌寇……

“我生的，是不是很像我娘？”凤灵柔并没有等待皇后回答，而是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她虽是在问，可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她不似皇帝，也不似皇后，想来，她生的是像了她的娘亲吧？

“一模一样……”皇后低声说道，凤灵柔越长便越酷似她的生母，那张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日日在她眼前晃着，让她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来。

就是这样一张脸，了当时还是亲王的皇帝，让自己虽然为正妃，却嫁入王府几个月，还是完璧之。

这是她最深的耻辱，最不堪的过往……

“柔儿……”皇后压下心中隐隐升腾起的恨意。她还用得着她，她还不能现在就让她知道所有。她放缓了声音着张开了双臂。用恳切目光看着她，如同天下所有慈爱的母亲，那目光有温柔，有宠爱，却始终不达心底，没有那真正血脉相连的深刻。

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扑入皇后的怀抱之中。凤灵柔后退了一步，默默摇了摇头，死死被她咬着的下唇中有血迹渗了出来，她如同不知道疼一般，问道：“我娘的死，其中有没有的推助澜？”

她已是改了称呼，若一切都与自己推测的相符，那想来她娘的死她也无法逃脱干系的吧？

皇后沉默了，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柔儿，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

凤灵柔抬起了双眸，“那请告诉我，这件事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她目光汗泪，却充了坚定。

“柔儿……”皇后的泪珠滚了下来，“母后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我东晋的嫡主啊。”

凤灵柔别过了头去，她终究还是不肯说的。

不错，她占了她的儿本该拥有的一切，但她却不曾亏欠她分毫。

她还过了，在上一世，用她最爱的男子，用她亲生的孩儿，用她自己的命。就是天大的债她也偿还的清清楚楚了。

她不曾亏欠任何人，上一世的恩怨纠葛她不想梳理，也不愿意论个是非对错，就让尘归尘，土归土，让一切都埋葬了吧……

从此之后，她与皇后只是陌路。

十四年的养育之恩，她报答过了，她不想再报答一次了。

“，”凤灵柔蹲为礼，用尽自己对这东晋最后一点义，在她与她之间，做个了断，“我出嫁之后，就是的皇后了。这东晋的皇宫，从此之后，与我无半点瓜葛。”

她说的含糊，皇后却听得明白……

“你是说，这东晋再也不是你的家？这东晋的皇宫，再也不是你的家？柔儿，那我呢？我也在不是你的娘亲了吗？”皇后的声音着，夹杂了不断滚的泪珠，从那双人至极的眼眸中不断滚着。

如江水生，似百含泪。足以令每一个看见的人，都感到心痛，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