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之伦敦桥
作者:苏墨龙 | 分类:现言 | 字数:5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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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爱情饮水饱
这个衣柜,是她的骄傲。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件一件的细细抚摸一遍。光滑柔顺的质地,艳丽夺目的色彩,时尚摩登的款式,无一不让她的身体,因为满足而颤栗。
少女情怀时,她梦想着捕捉最英俊的白马王子,如罗密欧和朱丽叶那样,拥有最缠绵悱恻,海枯石烂的爱情。
所以,在坐拥金山的二世祖,和一贫如洗的亚瑟之间,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亚瑟。一个高大英俊而深情的白马王子。她曾为自己的超凡脱俗而自豪,不为金钱折腰的傲骨而骄傲。可现实是残忍的,爱情也不是饮水饱的。
再天崩地裂的爱情,也无法滋润她渐渐蒙尘的如花娇颜,无法保养她日渐粗糙的纤纤玉指,甚至无法给她一件名牌时装!
不知不觉间,她开始动摇了。悔意,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每一个细胞。然后,庞媛媛披着一身金灿灿的霞光,穿着那件她梦寐以求的西装外套,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提出了分手。
幸好,她依然年轻貌美,只要略作打扮,追求她的人,仍会如当年那般,如过江之鲫。这次,她绝对不会再选错!她一定要过上穿不完的名牌,烧不尽的票子的日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亚瑟为了留住她,居然想到了那个法子。
妮莎掩唇笑了笑,自豪的挺了挺胸。一个高大如山的男人,跪在她面前,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任何事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之后,她终于过上了穿不完的名牌的日子。虽然离烧不尽的票子还有很大的距离,可至少,她看到了希望之光。
弯了弯唇,妮莎小心翼翼的脱下身上黛紫色的裙装,轻轻的摩挲着滑腻的真丝质地。思绪不由再次回到刚刚的烛光晚餐上。
“我从来都没忘记你妮莎,和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过上最奢华幸福的生活。你这双小手,再也不用刷一个盘子……”
举起手,就着昏暗的台灯,妮莎看了眼指腹上的薄茧,那颗好不容易被亚瑟安抚的心,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答应了亚瑟给他时间。再加上,越是不容易得到的,越会珍惜。总不能他一动动嘴皮子,她就朝他飞扑吧。总要拿出些诚意来。
妮莎踮起脚尖,正准备将裙装挂回衣架上,身形陡然僵住了。
上层金属横杆上,挂满连身裙装,长长的裙摆垂下,搭在下层横杆上,与上面挂着的裙装交叠在一起,一眼望去,像是个五彩缤纷的布帘子。
此刻,这个布帘子的右下角,像是被撩起了一样,大片大片的裙摆,被推到了一旁,有些上面还有压痕,显然,曾有人在里面坐过。
庞媛媛关切的脸,浮现在眼前。
慌忙打开中间的衣柜,拨开层层叠叠的衣服,妮莎一头扎了进去,趴在保险柜前研究了良久,直到确认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抿抿嘴,妮莎眼中划过一道狠厉。
***
此刻,伦敦北区的一橦豪华别墅里,桑顿·拉其厄的眼底,也划过一抺厉色。
“听到我的话没有?!下周一去圣露易斯学院报道!”
“我不去。要去你去。那是全英国最差的学校!我会被人笑死的!”陲沃尔倔强的别过头,一脸的抵触。
桑顿的脸,一下子气的通红,“你还敢嫌东嫌西?!你知不知道我求了多少人,才给你安排了这个学校?只有这里,才能保的了你!也只有这里,校董的手,才伸不进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给我卧四个月,到高三毕业!”
温蒂轻轻的抚了抚桑顿的背,温言软语的劝道,“消消气,陲沃尔只是心里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给他两天,让他缓缓劲儿就行了。他周一肯定会去的。是不是呀,儿子?”
暗暗朝儿子打了个眼色,温蒂做了个只有儿子才懂的手势。陲沃尔闷哼了一声,垂下头来,默许了妈妈的承诺。
母子俩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桑顿的眼睛。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却也没当面拆穿。温蒂什么都好,就是太溺爱孩子,把他宠的无法无天。这次不知道又承诺给那个逆子买什么东西。买什么都好,就是别再买车了。车库里的世界名车,已经堆积如山了!想想就脑门儿疼!
想起另外一件更让他脑门儿疼的事,桑顿的脸冷了下来,阴测测的说,“还有,我郑重警告你,最好跟那个丽莎断个一干二净。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剥夺你的继承权,将你扫地出门。说到做到!”
“啊!桑顿,这话可说不得!”温蒂大惊失色,“陲沃尔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哼!”桑顿冷哼一声,“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省得将来为他收尸。”
陲沃尔嗖的一下站起身,额上青筋爆起,双眼圆睁,鼻翼大力的一翕一合,胸膛剧烈起伏,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早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了,不用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儿子!我死了也不用你收尸,不用你假好心!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陲沃尔!”温蒂厉声制止,“快给爸爸道歉!”
完全没有理睬妈妈的话,陲沃尔一跺脚,闷着头朝楼上卧室冲去。
“陲沃尔!”温蒂朝他狂奔而去的背影又喊了一声,声音又气又急,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眼见儿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温蒂转回头,朝桑顿扬起一个妩媚的笑容,“老公,别”
……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话才刚起了个头,管家就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凑到桑顿耳边,低语了两句。
桑顿目光陡然一寒,如冰凌般尖锐。看都没看娇妻一眼,就疾步走进了书房,停在垂头僵立着的年轻男人面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再说一遍,刚刚你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