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希望吗？”

许浅淡淡地说着，但是语气里并没有希冀，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自我否定。

顾然的手顿了一下，眼皮微抬，站起了身子，笑了一下：“希望还是有的。”

“是吗？那麻烦你了。”

许浅真的不在意这些，不管结果怎样她终究还是要谢谢眼前这个孩子的。

“只不过...过程要复杂些，我得去配药。”

“你按你的想法来，不必考虑我。”

要说这顾然看见许浅就没由来的一种亲切的感觉。看着她柔柔地说话，顾然感觉她很像自己的母亲。

虽然他没有...母亲。

他是个孤儿。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小时候是充满了阴郁，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出了国，学业有成。被陆远选中回国。

他从未感受到母爱。

眼前的这位妇人眉眼中尽是温柔，顾然想，这也许就是母亲的样子吧。

“平原有时候脾气不好，你要多多包容他。”

许浅晒着阳光絮絮叨叨地说着，给顾然一点一滴地讲着平原的事情。仿佛在她看来，平原就是自己的孩子。

顾然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嘴角的笑容也从未抹去，他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不争不抢，的确如此。

“您...没有孩子吗？”

顾然对她了解的不算多，平原也只是和他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些事情。可是顾然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哦，有啊，我有一个女儿，叫落落。”

落落？

顾然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是那次平原打电话过去的落落吗？顾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睛冷了下来。

“落落在中国和她爸爸一起，有机会你们能见个面也是好的。”

许浅并未感受到他情绪的异常，只是自说自话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也许这样，落落也会多个朋友。也会多个人陪着她。

顾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平原的占有欲有多可怕，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意他，自己有多吃醋。

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若是有什么敏感话题触及到他的点，瞬间它就能点燃。

顾然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缓缓睁开了眼，轻轻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

许浅有些担忧地说着，手顺势摸向他的头发。

而顾然一个闪躲，垂下了眼帘笑了笑：“没事。”

“你先回去吧，我看你也有些累了。”

“好。”

关于顾然和平原的事，是顾然面具深处的黑暗唯一仅存的光芒。

他，不会放开平原的。

……

“今天好热闹啊。”

顾月落走到了灯会中去，张灯结彩，猜灯谜，做游戏，仿若回到了古代一样。若不是心里还藏着事，顾月落真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望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夜里的黑也被照的亮了许多。前面的顾季礼和李梦两人并肩走着，看着闹市，说不出来的喜庆。

后方的顾月落心里也是洋溢着喜悦。

“我们偷偷溜走吧。”

顾月落在张昱齐的耳边轻轻讲了一声，给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