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张是落落上小学时，许浅坐在桌前给落落辅导作业的场景，那时的顾季礼在她们身后笑呵呵地看着她们娘俩。

……

不知为什么，自落落上初中以后，相册里许浅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现的是，顾季礼捂着落落的耳朵在除夕夜里看烟花爆竹的场景；中考考场外，落落飞奔出来扑在顾季礼身上的画面。

顾季礼翻过一张张相册的手有些颤抖，眼眶也有些微红。

翻至最后一张，是在歌舞团笑得明媚如初的许浅，穿着一身红衣，笑得像当年的涉世未深的姑娘。

也是这一张照片，顾季礼最终同意了许浅离婚的要求。

既然你不属于这里，那请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们见到你。

这是离婚时顾季礼留给许浅的最后一句话。

顾季礼怎么也忘不了许浅当时走时的决绝，舞蹈，真的是比他们还重要吗？

“对不起。”

吵过，闹过，许浅最终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一声轻松地离开了。

不留痕迹。

第二天一早，顾月落早早地起来了。

拖着行李走到客厅，爸爸已经不在家了。

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饭和留下的一张纸条。

“一路平安，记得打电话回来。”

顾月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了顿早饭，然后，独自打车，独自踏上去日本的旅程。

她谁也没告诉。

“到了，小离。”

张昱齐率先下车，朝着出租车里的陆离伸手。

陆离拉过张昱齐的手，下了车，很快，就把手给撒开了。

陆离站在别墅门口，长呼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没事，要笑啊。

“爸!妈!我回来了!”

还没进家门，张昱齐就扯开嗓子喊着，想必他也非常想念家人了吧。

“昱齐回来了啊!”

管家张妈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和张昱齐，连忙上楼叫李晶和张为民夫妻俩。

张昱齐带着陆离坐在了沙发上，而陆离却像是第一次来张家似的，拘谨地手都不知往哪儿摆，只能默不作声。

一旁的张昱齐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还在招呼着陆离吃各种水果。

“昱齐，终于知道回家了呀!”

李晶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后方传来，张昱齐一下子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妈!”

一把抱住了李晶，李晶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

而一旁也站起来的陆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他们。

“爸。”

张为民也从楼梯上下来了，冲着张昱齐点了点头。

他一眼就看见了有些尴尬的陆离，走到陆离身边说：“这是小离吧，都长这么大了啊。”

李晶听到这话，也是很亲昵地上前握住了陆离的手：“还记得阿姨吧。”

“嗯，记得记得。”

陆离像他们展示了自己能挤出微笑的最大程度。

拉着陆离到沙发上坐着，又开始了新一番的对话。

“你哥哥怎么没来呢？”

陆离心里一紧，果然要问到哥哥的事情，但还是硬着头皮：“哥哥有些事情，所以没来。”

李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陆离的手：“那你可是要经常来呀，你也算是张昱齐的妹妹了。”

妹妹俩字咬的很重，陆离不是听不出李晶言语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