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只是个灵光一闪——不，也许连灵光一闪的程度都没有，充其量只能算是这个神在自己海一样的脑容量中读取出的其中一个可能性，但是不知为何，刚刚那样多的可能性从脑中略过，他却好像被磁石的两极牢牢吸引住了一般，在这个想法略过脑海时它没有像其他的想法一样被草草就此略过，于是这个简直可以被称为是奇思妙想的想法被抓住了，被张白握在手里成为了一柄利剑，一柄能将之前萦绕在他身边的浓浓雾气全部粉碎的利剑。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我的个人秀而已，毕竟初来乍到的时候几乎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张白的笑容比刚刚的语气更无奈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嘛！怪不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原来是因为这是黑客帝国啊，我是与全人类为敌的人工智能啊！”

然后他敲了敲脑袋，相当遗憾地念叨了一句“该死”。

“我还以为我才是主人公呢……结果却是最终大boss吗？我这么努力去毁灭一个学校和略干人的人生这种行径与我自己的身份比起来好low啊，‘既然是boss的话那好歹去毁灭一个世界看看啊，仅仅只是毁灭学校的话也太没用了吧’什么的，总感觉会被这么骂呢。”

不过，事到如今的话，对张白来说实际上仅仅只是毁灭一个学校就已经足够了。

正确来说的话，是毁掉“与张白敌对的世界”这种形容才对。

因为对于张白这个存在来说，脱离了福利院的如今，有那个能力给他带来伤害的只有学校这一场所了，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毕竟先不说张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至少以前这个名叫张白的孩子就因为这个学校而留下过不可磨灭的伤痕。

首先不讨论其他因素，至少张白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伤害这个“张白”所被创造出来的，其中由这栋学校最甚。毕竟之前若不是张白代替那个早就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男孩醒过来了的话，男孩的身体极有可能会就此在血泊和玻璃碎片中迎来永眠。

那样的话，张白就有信心确定了，这个世界，是真的在围绕他转的。

虽然这个围绕着转并不是好的意味，相反是专门为了让这个孩子绝望而存在的，不过这也就足够了。也就是说，对于如今的张白来说，挡在他面前，频频伤害他的这栋学校才是最终大boss。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个世界大的很，但实际上这个世界真正运转着的只有张白身边这小小的空间的话，也就是说张白身边即是整个世界。

那样的话，只要张白将他身边这小的不能再小的世界摧毁掉，这个世界就彻底完了。

这是张白想出的，能够脱离这个世界的方法。

虽然相比较起来这个方法是最稳妥的，但实际上比这快捷的方法张白还想出来了不少，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实施出来。

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小心眼，很记仇的人。

所以，他瑕疵必报。

“哈……其实我自认为脾气还算不错。”张白发出有些沉闷的叹息不满地拽起一缕头发，然后缠绕在指尖转着玩了起来:“但是这种纯粹是为了虐待而虐待人的做法我很不爽呢，特别还是你虐待的对象是我的情况下，我就不用再讲究什么礼让什么道德了吧。”

“臭小鬼。”

他用很冷酷的语气将这三个汉字在嘴里含了一小会，然后将它们从冷冷地弯起的嘴唇中吐出。每一个发音都很标准，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有些随意但又掷地有声。

“给我看好了，神，唯有神，是不能随便惹的。你既然敢惹我，那就得做好被整到死的觉悟。”

说着，男孩竖起大拇指，顺时针缓慢地将手转过去后，他挑衅地笑着，将大拇指狠狠往下一刺。

相当嚣张地，做出了鄙视着这个空间造物主的手势。

然后，空气好像安静了几秒。

「哈哈。」

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空中回响了起来。

「还真是聪明得让人讨厌啊，你这神。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判定出来这个世界是围绕你来运转这个结论的吗？」

“答案很简单啊~”张白流氓地笑笑，然后用格外欠揍的语气拉长声调:“不过我就是不告诉你，白——痴。”

那个声音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察觉到了再与这家伙聊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于是随着空气中的什么波动了一瞬，绯帝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呵。”

张白不屑地笑了。

他没说谎，毕竟在他的角度来看答案真的很简单。

哪怕属性都是由自己觉醒的，但是神器中属性却并不会有重复的。然而张白却实实在在坠入了这个世界中，那么姑且可以当做绯帝的属性可以创造这样的小世界，但既然并不是空间属性，那就不可能像白子烟一样完全创造出另外一个时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压制住白子烟属性的，不过神器的能力虽然强悍也总不能强悍到在压制住另一个神器的同时还能永远将一个神明困在他所创造出的世界里。

所以，这个世界的规模不可能同之前张白曾经待过的那些世界一样。

而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说是破绽，不过这个世界在细致程度和规模上的确曾暴露过在张白的面前。

他曾经偶然听见过李子龙打过电话，那是接通给外国佣兵听的。一阵忙音过后，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存在……吗。说到底只是因为他没办法做的那么细致，连一个没什么重要戏份的角色身边连出场机会都没有的朋友也创造出来。”张白扔进嘴里一个巧克力味的小熊饼干，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所以他才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