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吧！”温暖黯然说道。

“你最好别耍花招，温暖，现在的你可不是以前人人羡慕的校花，说你是破鞋都不为过，你要是敢敷衍我，就擎等着身败名裂吧。”

温暖一个人在河堤边坐了很久才慢腾腾的往河东的家走去。

入秋之后，天气渐渐转凉，路边的树叶被夜风吹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空旷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偶尔街边有一两家没关门的店面里，传出电视剧的声音，更多的是让人心头发紧的寂静。

“妈，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回来好不好？”

在一棵粗壮的大柳树下，温暖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膝盖，她现在浑身发冷，牙齿都跟着打颤。

“现在才知道没有妈的孩子是根草？”

“谁？”温暖吓的猛地跳起来，黑暗中温宛缓缓走出来，她的脸色苍白，两只手捂在肚子上，一身的疲惫。

“你跟踪我？”

“不，我只是偶遇。”

“呵呵！”温暖冷笑，“你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很牵强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随便你怎么说。”

温暖被噎的无话可说，愣在那里半天才呢喃到，“你为啥要跟着我？”

“怕你想不开跳河，不过我好像我高估了你的胆量。”

温宛心中思绪万千，温暖可能从来没想过万念俱灰时，纵身一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不是没有这个胆量，而是没有被逼到绝路上，上辈子她落魄时，哪怕温暖给与一丁点的关怀，都能支持她继续活下去。

“你什么都听到了吧？”温暖隐忍着问道。

“是，你打算怎么做？”温宛感兴趣的是她要怎么从自己这里弄到钱。

“呵呵，你不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呦，我没听错吧？”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温宛就知道她不会彻底的洗心革面。

“是韩娟逼着你偷我的钱，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你穿最好的衣服，住最舒适的屋子，甚至连你的学籍都给恢复了，现在你反过来倒咬我一口，我这是养了一条毒蛇啊，随时随地都能把毒牙呲出来，温暖，你说我是不是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不要乱说。”温暖觉察自己说的过分，慌忙向温宛道歉。

“温暖，你知道我为什么瞧不起你吗？你的毒牙只会亮给对你亲近的人，那些伤害你，把你推向深渊的人，你却是处处巴结，你这种性格很奇怪啊，你不觉得活着浪费空气吗？”

温暖被她骂的哑口无言，说心里话，她更害怕眼前这个比她矮半个脑袋的温宛，她说话总能一针见血的戳开她的伤口，无论她怎么去伪装，都会被她毫无颜面的揭露，让她无地自容。

“我是不会听韩娟的。”她想了好久才嗫嚅到。

“什么？”温宛难以置信的抠抠耳朵。

“我说……我不会听韩娟的话，你放心好了，你的那些钱不会少一分的。”

“哦，我的钱绝对不会少，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好奇你准备怎么对付韩娟，你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吧？你以为我会帮你？”

“你、为什么？你说过要帮我的。”温暖惊恐的说道。

“呦，我记性不好，你告诉我啥时候我说过要帮你？”

温暖又一次被问住，她顿时慌了手脚，“那，那可怎么办啊？韩娟一定会搞臭我的，她说到做到。”

温宛愤怒的盯着她，这个死丫头从头到尾都是害怕，别人都骑在她头上拉屎，她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这种蠢货，不如死了算了，以后不知道要跟她操多少心。

“走，回家，回去你把当初怎么被韩娟骗走的经过，不准有任何隐瞒，通通告诉我。”

已经很晚了，站在路边好不容易看到一辆人力三轮车，温宛赶紧招手拦住。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温良贵听到大门响，忙跑了出来。

“你们上哪儿去了？永宝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你到没到家。”

“出什么事了吗？”温宛皱着眉头问道。

温良贵发现她脸色煞白，忙不迭的问道，“是不是肚子疼？”

“爸，我没事的，张永宝他有急事吗？”

“没有，他就是关心你回没回家。”

“陆君来过吗？”温宛去厨房倒水洗手，而温暖则是低着头快速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来，我去他家看了，他还没回来，我打过电话，没人接。”

温宛心里有些着急，说好的今天就回来，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他在z县遇到麻烦了？

“你不要多想，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他说派了好几个人跟在陆君身边，也许山里没有信号，而且你爸爸说联系上江钟，这回算是能彻底把崔丽娜几人给逮住的。”

温宛忧心忡忡，事情要是这么容易解决，陆君也就早回来了。

“睡觉吧，我跟温暖再说会儿话。”温宛对她爸说道。

“干啥？你跟她还有啥话要说的？”温良贵登时立起了眼睛，冷冰冰的问道。

“爸，看你说的，我俩是姐妹，不管怎么打怎么闹，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哪能说生分就生分？”

温良贵狐疑的看着她，半晌说道，“你跟她三观不合，闺女，我是她亲爹都放弃了，你也别给自己找麻烦，随她去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知道，你就甭操心了，快去睡觉。”

温宛只洗了把脸，从药箱里翻出一片扑热息痛吃了，缓解一下痛经。

温暖房间里没有开灯，温宛刚要摸索开关，被温暖阻止。

“别开灯，这样，这样挺好。”

适应了黑暗之后，温宛坐到凳子上，调整舒适的坐姿后对她说道，“说吧。”

“……那天是韩娟把我叫出去的。”她指的是正月初六韩淑萍出殡的日子。

“我被她塞进一辆面包车，眼睛和嘴巴都被捂住后，等车停了才看到里面还有其他人。他们带着我到了一家旅店，崔丽……崔丽娜等在那里，我当时害怕被爸爸打，就想着跟她出去转转再回来，没想到他们把我直接带到大山沟里，直到六月份才让我出来弄钱。”

“这些我不想听，你重点说说韩娟为啥认识崔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