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欠我一根红绳
作者:滟滟浮萍 | 分类:幻言 | 字数:2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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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不是太上皇亲生的?说这话的人脑子进水了么
第二日,母后便将我唤我去,旁敲侧击的问我与秦深见面的事。
我按照秦深教我的,很是无所谓的答了一句:“他伺候的颇好,我如今有些舍不得皮囊,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儿,就丢开了。”
“那我身边有几个好的,现给你用着?”母后笑眯眯的问,我被这话唬的一跳,连忙拒绝:“哪敢夺母后心头好,儿臣过几日寻得谢郎回宫便用不着秦深许多了。”
母后果然很是满意的笑了。
这天过后,便再也找不到给我传信的小内侍,我与秦深每日只能在早朝的时候隔空相望。
过了十天,谢郎回宫了。
我又能闻到他身上阳光干净的味道,以及秦深随之而来的哀怨眼神。
“陛下,妾听闻秦大人每日上下朝必哀怨无比的看着皇位,如今已然成了咱南国的怨夫。”谢郎正在制茶,将茶水洒到茶洗上,转头看了我一眼,眼角斜斜一挑,嘴角笑的妩媚。
我轻轻摇摇扇子:“呵呵,好说,好说。”
对于这些皇室的桃色新闻,总是能够惹人瞩目的。
不过今日过后,我想恐怕没人会在意我和秦深之间的暧昧了。
秦良参我了。
没错,就是这个现在已经被入大狱,秋后他妻小都被问斩之后就会被流放的秦良,竟然在朝堂上参了我。
他通过他的门徒,七拐八拐的将这份奏折带到了朝堂之上,带着这份奏折上朝的人是秦家的一个小辈儿,任的是史官,平日里恪尽职守的样子,恐怕是因为这份奏折内容太玄乎,对他记录史事有很大的影响,于是便大声奏了上来。
奏章中被参的人是我,秦良说,当今陛下,非乃太上皇亲生。
其实秦良的这番说辞,还真是挺胡说八道的,若我和太上皇均是男子,还真可能存在以假乱真之说,可我与母后均是女子,即便母后自小不疼爱我,她都无法否认我是从她肚子当中生出来的。
起初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敛气禀声,认真听着这份奏折将要爆出如何惊天骇闻之事。
小秦史官大声朗读完奏折所载内容之后,朝堂之上无人作声,母后更是想都没想赏了他十板子,便让他退下了,结果小秦史官执拗的很,口口声声说秦良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为正皇室正统,还请太上皇宣秦良上朝仔细禀报。
此时秦良一党又开始撺掇,母后犹豫一下便答应了。
于是我们所有人便等着宫中侍卫将秦良提到朝堂上来。
我抬眼瞧了瞧站在位列中间的秦深,他低眉垂眼,不动声色。
没多一会儿秦良便带着镣铐走上大殿。
他脸上的伤口早已结疤,如今疤痕淡了许多都,能看出往日俊朗的模样。
他直直的跪在殿中间,开口第一句,便是“许久未见太上皇,不知太上皇是否风采依旧。”
母后此次很是争气,未因他这一句话而唤起旧情。
沉默了片刻,未接他这话茬,直直的问道,“你说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奏章的内容属实,如今便一一呈上来吧。”断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若有虚假,斩立决。”
我未曾想到母后如今对他如此决绝,不过我心中还是很是乐见的。
秦良便立直身子栩栩的说了起来。
秦良说,我的父君在未入宫之前与一外族女子有私情,后来,父君入宫,便与那女子分开了。
那女子当时已怀有身孕。进宫之后母后虽对父君冷淡,但在床事上却从未亏待过自己,也不知父君使了什么法子,母后很快便怀了皇嗣。
母后与那外族女子生产前后时间不过相差三个月,父君偷偷的将两个孩子调换了个。
而那个外族女子呢,他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之后,因缘巧合嫁给了国王,并且生下了国王的第1个儿子,便是如今敌国的大皇子。
“臣所言句句属实,且秦深秦大人也知此事,当初秦大人能够轻而易举的用区区三十万两白银让狄国大皇子撤兵,便因为知晓陛下的身份,狄国大皇子知晓了自己与陛下是异父同母的姐弟,自然是不会攻打我朝,如此一来狄国与我国均在他家族控制之下,将来待陛下重掌大全,再相认,兵不见刃便能一统两国,此乃为上上之策呀!”秦良跪在地上,话说的似是字字要吐出血来一般。
秦深忽然往身侧迈了一步,弯身行礼,很是平静的开口道:“臣实不知此事,望陛下和太上皇明察。”
说完又轻轻巧巧的站了回去。
我心中忍不住一笑,耳边传来母后的声音:“照你如此说,同样都是先帝夫的亲生女儿,他为何要交换这两个孩子?”
秦良拜了一拜,起身回答道。因为先帝夫身上有一半敌国的血统。
他如今变得越来越离谱了,谁人不知我父君是南国世家大族韩家的公子。
“先帝夫的生母便是狄国的贵女,因机缘巧合来到我南国与先帝夫的父亲生了私情,为韩家生下一男婴后便归国离去,这男婴便是先帝夫。先帝夫的母家乃是狄国的望族,在狄国盘根错杂,势力极是强大,殊不知当初便是存了这些心思,想用这种法子来渗透至我南国的朝堂,如此南、狄两国便是由他们一家族统治了。”
第14章 我不是太上皇亲生的?说这话的人脑子进水了么
这老头约莫是在狱中被关的疯了,生生编了这么一套说辞,日子久了自己便深信不疑,我听着且有些不耐烦:“你说这些荒唐之言,可是有证据佐证?秦良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可是污蔑当朝国君,你自是量着妻、子将死,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今日这番说辞,即便是没有证据,也将在这南国上下流传开来,将来我与母后之间定是会有嫌隙,我与母后石合着南国便不稳,我瞧着你倒像是这敌国派来的奸细呢。”
我抬眼瞧着殿中的众人:“今日,若你拿不出这确凿的证据,那这一层层帮着你将这话递上来,怂恿着让你在这大殿之上说出这番说辞的人,必将全都不、得、好、死。”
我扫过那几个低头闭目瑟瑟发抖的人臣。心中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离座跪在母后面前:“母后,秦良先是纵容属下贪污军饷,再是纵容外室陷害我朝忠良,今日又在这朝堂之上质疑朕的身份,他做的这些事件件都是想让我南国不得安宁,若让他得逞,我南朝必将会大伤元气,狄国若再趁机入侵,我南国定是无法抵挡,他这种通敌卖国,无父无君的小人死不足惜,望母后明察。”
母后尚未开口,秦良便在殿下大声呼喊:“臣有证据,臣有证人!臣已经找到当初知晓内情的奶嬷嬷,还有真正的储君!”
此话一出朝上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母后略一沉吟,便开口道:“传。”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老妪和一个年轻女子一前一后进了大殿。
这老妪确实是一直将我抚养长大的嬷嬷,而这女子却是眼生的很,看眉眼与母后竟然真有几分相似。
内侍呈上口供,母后拿在手中看了看,忽然转头瞧我,一会儿才问嬷嬷:“你口供中所写可是真?”
嬷嬷跪在地上,陌生的就好像不曾与我相处十几年一般:“回太上皇,奴婢是狄国人,太上皇当初生产之时,奴婢将生产已半年,被主家选进来照顾陛下,当初奴婢确实参与过调换大姑娘和二姑娘之事,如今,陛下确实是主子与狄国之女所生。”
此话一出,上下哗然。
“母后、母后孩儿终于回来了!母后,孩尔这二十年来东躲西藏不知受了多少苦才能回到母后身边,求母后一定要替孩儿做主呀。”站在一旁的女子突然跪地哀嚎起来,声音凄惨至极,不像是认亲,倒像是家里死了人。
她如今想打亲情牌,我心中觉得她这是走错了棋,母后自小便不喜欢我,如今更不可能忽然对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冒牌货产生母女之情。
母后果然很是淡定的丢给她两个字:“闭嘴。”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而后母亲缓缓问道:“秦深,你如何看此事?”
秦深缓缓出列,我盯着他,满朝文武盯着他,母后也在盯着他。
这么多眼睛盯着,他还能思索这么一片刻,果然是我瞧上的人,脸皮够厚。
“臣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这位奶嬷嬷。”得母后允许后,秦深走到我奶嬷嬷面前说了一串话。
一串我压根就听不懂的话,因为他说的不是南语。
“嬷嬷可听懂了,我说的什么?”秦深柔声问。
奶嬷嬷张了张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良,说不出话来。
“嬷嬷自称从狄国过来,这母语应该不会听不懂吧。”秦深看着她忽然大喝一声:“连母语都听不出来,你还敢妄称是狄国人,还不说实话!”
秦深炸然高声一喊,奶嬷嬷惊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匍匐不起:“太上皇恕罪!陛下恕罪!老奴离开家乡许多年了,如今对家乡的话也早已说不得了。”
“是么?若是自小长在我国也可说的过去,可你来时已生产,如此竟然能够轻轻巧巧的说忘了母语,很是说不通呀。”
如此轻轻巧巧便将这谎言戳破了。
我心中得意之色渐起,这笑还没挂到嘴边,但见武将列中有一年轻男子,侧身向前跨出一步,弯身行礼,然后对着老嬷嬷,又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
老嬷嬷忽然一喜,很是高兴的又叽里呱啦的回了一串。如此二人一来二去对了数句,才罢。
就在众人不明就里之时,这年轻的男子,才行礼解释道:“启禀太上皇、陛下,刚才秦大人所说的话并非是狄语,而是蒙语,这老嬷嬷听不懂也是自然,末将常年行军在外,为了抵御外敌,是以颇熟悉蒙国与狄国的语言,刚才秦大人说的蒙语意思是“你如此做不怕连累家人么”。末将与这老嬷嬷所说的便是狄语,末将问这老嬷嬷“我现在说的这话你能听懂吗?”这老嬷嬷回答“能听懂”;末将又问“你如此做不怕连累家人么”老嬷嬷回答到“我只是说出实情,相信太上皇定不会为难与我家人”;末将又问她你刚才所说的话全是真的吗?老嬷嬷道“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
这年轻将军一说,朝堂之上又风云又起,臣子们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如此说来,这位将军是相信老嬷嬷说的话了?”我眼神凌厉的看向这位年轻的将军。
他神色丝毫不改,神色不配不卑不亢的行礼答道:“末将自然是不信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懵了。
“为何?”母后开口问,也很是不理解。
这将军徐徐答道:“回太上皇、回陛下,这狄国在30年前是属于盟国的领地,后来被狄族之人崛起才得建国,因此建国之初长达十几年的时间说的仍是蒙语,现在的这位大王登基之后才令人初创语言推行了如今的狄语。按着老嬷嬷的年纪,推行狄语之前便到了我南朝,应该是熟通蒙语,而对如今的狄语不算熟悉才是,可如今这老嬷嬷半点听不懂蒙语,却对我说的狄语对答如流。可见,老嬷嬷的说辞漏洞摆出。”
此话说完,嬷嬷立在当场,很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嬷嬷,看在你照顾我一场的份上,如今可还有话要说?”我嗤笑一声。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你若翻供,那便是欺君灭九族,你家里人一个也逃不了!”秦良声音略显阴狠,瞪着老嬷嬷忽然开口。
老嬷嬷抬头看琴娘,呼声吸一口气,对地猛磕了一下:“太上皇、陛下明察,老奴刚才所说均是被秦良所逼。老奴自小便生长在南国,陪着哥儿一起长大,后来哥儿去了,主家败落,老奴便一心守着陛下。可老奴出宫之后的第3年,秦良便将我儿子孙子握在手中,还逼着老奴学狄语,老奴稍有不从或是反抗,他便从我儿子孙子身上割肉,老奴实在是没办法呀,如今老奴不知孙子儿孙儿是死是活,老奴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便让老奴全家不得好死!还请太上皇、陛下救老奴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