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欠我一根红绳
作者:滟滟浮萍 | 分类:幻言 | 字数:2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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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怎么能忽然喜欢上这个老女人了呢
“丽姬说的不无道理,”王还没说话,这个老太婆又插嘴了:“所以。老婆子一直是希望能够禀报王,将这秋菊有关系的人统统抓起来审讯一番的,听说还有个宫外相好的逃了,进了一户门前有一颗大柳树的人家便不见了踪影,真是奇了,屋内无人,难不成是飞了?老身本来是想不惜一切找到此人的,不过夫人仁慈,不想将此事闹大,若丽姬也认为应一插到底,那老身愿意亲自审讯。”
我一噎,那户是我家里人在这里偷偷安置的府邸,“嬷嬷是夫人的人,怎敢劳动嬷嬷。”
“夫人如今怀有身孕,就怕些猫呀狗呀的以为自己有了个人形旁人便看不出她那些腌臜心思,这些个龌龊东西,交给老身最合适不过了。”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如今在这齐国后宫,任是个丫头婆子都能说我了!
欺人太甚。
我低头不语跪在王跟前暗自垂泪。
“罢了,既然夫人不想再查,此事到此为止吧。”
折腾了这么一场,我竟去了左右臂,气煞我也。
我起身,身子一软便歪倒在王怀中,他还未开口,这个老夯货又走了过来:“夫人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了,晚上睡不好,王若是有时间,便进后殿看一看吧,丽姬,老身便服侍着送回殿去。”
说着,竟然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我差点跌倒,堪堪站住。
“也好。”王心不在焉的应了,看了我一眼,便进了紫兰殿。
“奴也好久未给夫人请安,不知夫人如何,也随王进去请个安。”我刚抬脚,胳膊便被紧紧的抓住。
“丽姬恐怕与老身相处的时间短,不大了解老身的脾气,老身是个粗鲁婆子,一时不高兴,经常将人折个手脚的,也是平常事。”她声音自我身后传来,很是渗人。
我甚是不甘的被她压着回了住处。
我以管教不严之罪被禁足了4个月。
还差一个月解禁时,夫人便生产了。
生了一个男孩。
齐国举国欢庆,就连大王也派来使臣道贺,
一时间,这宫里,仿佛没有我这个人一般。
我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一定!
解禁后,我在佛堂为夫人和新生的王子抄经祈福,一跪就是两个月。
回殿的路上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恰好王路径此处,将我抱回。
我窝在王怀里痛哭悔过,王请哄着我。
我且衣冠不整,又故意撩拨,陛下几个月未知荤滋味,自然宿在了我这里。
如此,复宠。
此次复宠,却终究没有以前的风光,毕竟那女人有王子在手,一个月竟有一多半的时间王是在她殿中的。
初一这日我照例来到夫人殿中请安,此时这个小王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会坐会爬会笑的。
如果不是回氏的孩子,我应该也会很喜欢吧。
如果说生了这个孩子,对回氏唯一不好的影响便是她真的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王今年才25,正直壮年,而她已经35了,岁月催人老,即便是真有了这个孩子,又能留住王几年呢。
我虽然没有孩子,可可若将来寄养一个过来,凭王对我的宠爱,将来孩子定不会在这妇人的孩子之下。
我们做了一会儿,便散了他们一家天伦之乐的和美样子,甚是碍眼。
午后阳光正好,我打听着王正在花园里,便带着奴才过去。
远远见着是一个亭子被帷幕围了,里面的情形,瞧着不是很真切,我从后面绕过去,稍微一近便能听到王说话的声音,想必是带着那个小王子出来,如今正在逗他。
然后就听到夫人的声音:“未曾想到你这么喜欢孩子,早知道就应该早早的生一个。”
王一边逗着小王子,一边不慎在意的答道:“前几年兵荒马乱的,哪有这心思去养孩子,如今可能是到了岁数,见着这孩子,可是亲的不得了,果然是儿子还是自己的好。”
“怎的,夫君这接下来是否可要说媳妇儿还是别人的好呀?”回氏心情看来颇好,竟然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哪敢哪敢,夫人乃是上天入地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孤哪敢有此念头,不敢不敢的。”隔着薄薄的帷帐,我能清楚的看到王将孩子抱在膝上,转头瞧着夫人,而夫人恰也抬头瞧他,四目相对,居然有说不出的情谊。
“前日里给你做的护膝,可戴着试了没?”夫人问。
“试了,很是合适。”王道。
“早些时候让小厨房制了许多腊肉,早就熏好了,挂在了上面,等待过些日子就可以拿下来吃了。”
“好久没吃腊肉炒辣子了,赶明儿你给我做一份儿。”
“先炒些清淡的吧,等天再冷了再说,你这身子总上火,再急的长了泡上潮也不好看。”
“我多喝些茶水,败败火就好了。”
“给你晒的菊花,可是快喝完了?”
“可还有好些呢,今年也喝不完。”
第17章 他怎么能忽然喜欢上这个老女人了呢
“一定是搁置在那忘喝了,要不然就那么点东西能喝不完吗?下次嘴角再长泡了,可不要在我眼前哭疼。”
“知道了,知道了,罗嗦……”
“夫君说什么呢?”
“没什么呀~我跟咱儿子说呢,儿子,你娘亲最会疼人啦~是不是?”
……
这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一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吗?王再也不厌烦夫人,再也不惧怕夫人,再也不痛恨夫人了吗?
就因为一个孩子吗?可是我如今确是不能再生孩子了,确是不能了!
渐渐的,王竟然连我这里也不来了,总日里有时间就到夫人的殿中陪着。
我就不知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哀求到王面前,王经不住我的啼哭,偶尔也会来我殿中一坐。
只是但凡我想办点正事儿,他都是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一次差点成了,人都滚到了床上,他却惊的把我推开,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我拉住他,问他为何要如此待我,可是夫人不允许他与我多亲近。
他竟然回了我一句,她自然是不会如此要求我的,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如此做心里便觉对不起她。
不知为何,他说不知为何,呵呵,他不知道为何我知道。
他如今着实是开窍晚了,竟然爱上了回氏。
有我在侧,他竟然看上了那个老女人!
我不相信,竟然是因为那妇人刚生的孩子,王对那孩子欢喜的紧,付错了情,以为自己是对那女人欢喜的紧。
只要日子长了,他便会觉出自己的真心。
果然不到两个月,王便主动来到了我的殿中,眉头紧锁。
我娇柔的上前问:“王可是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他又皱眉皱了许久,忽然转过头来问我:“素素孤问你,你可是真心爱孤的吧?”
这话问的。
我低头娇羞不语。
他就有些急了,按住我的双肩轻轻晃荡:“你倒是说话呀?”
我无法,只好露出更娇羞的神情,轻声回答道:“奴跟了王许久,尽心尽力的服侍王,自然在奴心里是爱着王的。”
“那我再问你,我近几日总在夫人处歇息,你不吃醋吗?”他又问。
“奴怎么敢吃醋?”
“说实话。”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
我心中有了个大概,于是吞吞吐吐的答:“奴自是不敢的,可是心里却仍是忍不住羡慕夫人。”
“是了,你才跟了我不到5年,我若一时不在你这儿,你也会吃醋,总变着法子引着我来。可我与她夫妻10年,她之前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如此宠你,即便是现在,她见其她女子想要勾引我,竟然能够无动于衷。”
我心中狂喜。
这位夫人自命高洁,自然是不会做这些粘酸吃粘酸吃醋,小义逢迎的事儿,可如今偏偏这位王正对她上心的紧,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都看在眼里,她偏偏就对他没有任何的波动,如此得了王的宠,却拢不住他的宠爱,真是个蠢材。
“奴听王的话,倒像是说的夫人?若真是,奴愿意一个女子的角度来说一说。”我贴上王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王自然是心动的:“你快说来听听。”
“奴瞧着夫人对王可谓真是有求必应,细心体贴的。可总感觉这夫人对王缺了一些什么。”
“缺了什么?”王问。
“缺了这男女情爱中的肆意。”我一顿,瞧着王是听了进去,接着道:“这女子呀对着喜欢的人哪一个不是撒个小娇发个小火的,殊不知这一娇一火之间讲求的是个情趣儿。可奴瞧着夫人在对王的日常相处中,极少有这些小情趣儿的,只能说夫人是个大度的,奴看呀,夫人对大王就好比王如今对着小王子,那是百般的慈爱万分的容忍,倒不像是夫妻之情了。”
王听了,愣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这确然不像是夫妻之情,倒像是将我当弟弟一般的疼爱。”
”其实呀,大王也不必伤心,奴常听人说这一家子呀,最终往往都是亲情占了头一份的,若说是爱情还是姊弟情也分不出,王又何必要执着分的这么清楚呢?“我在一旁补上一句。
”可孤偏要弄清楚!“王固执道。
我微微一笑”王若是想弄清楚,其实也不难吧。“
他猛地转头瞧我:”你可是有办法?“
我握住他的手接着说:”王便可立个醋把子试一试不就知晓了。“
王听了我的话默不作声,他自然是晓得我的意思,可是这般犹豫,看来是真的对那妇人上心了,怕弄巧成拙,真的淡了这个情分。
我自顾自的说下去:”这醋靶子呀,也不要立的太过分,就拿奴举例吧。今后若是夫人给王熬了汤,王便将这汤分出一碗来给奴;夫人若给王做了护手,王便再多要一份给奴送来,王爷可在夫人面前时常提起奴的好处,夸耀一下奴见夫人的反应是如何的。若夫人默不作声,或者甚至脸色阴沉,那必定是吃醋了的。这从头至尾呀,王与奴未发生任何关系,可是真真能测出夫人对王的真情实感了。“
王果然动心了,”可是,可是孤如今既然认定了夫人,往后是万万不能给别的女人半分机会的,若真力的这样一个错把子惹出一些本不该有的故事,岂不是更麻烦。“
呵呵,你如今认定了夫人,你之前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这辈子就认定了我呢。
”奴甘愿做这个醋靶子。“王刚要开口,我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只是奴有一个要求,若到时测出了夫人对王确实是有感情的,那奴便会站在一旁祝福夫人与王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我一顿,抬手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道:”若是,若是测的结果,夫人果真对王无他意,那,那王便答应奴,让奴余生陪在王身边。“
王许久未语,”你这是何必。”
“请王成全了奴这个心愿吧……”
我这个心愿必然是可成的,我料定那夫人不可能表现出半分醋意。
果然,半个月后,但凡是王有的什物,我这里定会收到一份一样的。
这夫人,早就知道我的目的,还能为了我向大王求药,不是对王爱的太深,便是真的将王看作弟弟一般,定不会有半点异常的。
我想了想,试探的问:“王可知夫人之前的事?”
王转头瞧我,我沉思道:“奴只是自己心里想的,夫人嫁给王的时候已是25岁,如今女子少有25岁还未嫁,不知是何缘故,说不定是以前有什么缘故才让夫人淡薄至此。”
王听我说完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未果:“孤也不知道,孤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乔环山的寨主,就好像天生就该是个女大王,我当初问过,她道父母早亡,被落入草莽的叔叔养大,后来叔叔也死了,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
“可这夫人除了一身武艺不似普通女子,这规矩和做派都如世家女子一般,王就没有细细查一下么?”
王在我这里吃了几口茶,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