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妖妃:美人,休想逃
作者:绝尘 | 分类:古言 | 字数:4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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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对秦长玉的失望
水青璃坐地上,疼的直不起腰,摔的可真狠呐!公主那耳朵也是贼灵贼灵的,一定是听到了她说的坏话,大老远给她下绊子,可怜了她威震四方的屁股啊,如今成威震八方了。
叼住恨不得烧成灰烬的信纸,解放了两只手去拖起将要散架的屁股。正要踹两脚散架的桌子解气,听得一连串呼啸而来的犬吠收了脚。
是二黑的声音,她识得的。
狗子声音由远及近,直奔水青璃那屋,进来就一个虎扑,直挺挺将水青璃按在了身后床榻上,长舌头一个劲对着脸就开始舔,可怜了水青璃那屁股,伤上加伤。
可奈狗子的热情是不会因为水青璃格挡在脸上的手臂就消退半分的。
二黑一到,意味着竹青也就回来了。秦长玉整理整理衣袍,敞开了房门,目光下意识寻向了旁边大敞开的房门。
竹青和墨曜一道进来,听得脚步声近了,秦长玉才懒懒投去一眼,“如何了?”
竹青先扫了被二黑拉着裤脚出来的水青璃一眼,目光有些深,秦长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一人一狗打闹的身影,目中不觉多了分柔和,但对竹青那半带询问的眼神却未曾表态。
一个意会间,竹青已然开口,带着独属于他的不正经调调,“主子,该知道的相信您都已经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说着,吊人胃口的特意一顿,压低了些声音,但又可保证在场四人足以听见,外加一条狗听不懂,“是其中的蹊跷啊!”
秦长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一声反问。
竹青似看到了鱼儿上钩般,“嘻嘻!”一声,上牙咬着半边下唇,手在怀中摸了摸,可越摸领口扯得越大,却是什么也没摸出来,他的面色也在一点点变化着,由最初的疑惑到纳闷再到不可置信。
“喏,”在他斜后方一步站着的墨曜适时开口,递上一方白色折叠着的丝帕。
竹青挑挑眉,释然了,“原来在你这儿。”探手接过,双手恭敬承于秦长玉面前,“看看吧。”
水青璃握住不停捣乱的二黑的嘴筒子,也好奇的凑上目光。那方丝帕不规则的折叠着,中间凸起好大一块,似是包裹了什么东西。但最令她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丝帕的颜色,虽说不是很干净了,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原先的那抹素白,只是失了半透明薄纱的遮盖。
秦长玉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目光在竹青脸上和帕子之间来回打转,偶尔也瞥上一眼一言不发默默低着头的墨曜,唇角勾出的弧度耐人寻味。
凉凉道了句:“好浓的女儿香。”
竹青回以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手往前一递,恨恨道:“路边捡的。”
秦长玉不置可否,就着竹青摊开的掌心掀开了丝帕。
丝帕中央,一方碎瓷片静静躺着,破碎的棱角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好大一股味道。”水青璃不知何时蹭上半个头。
秦长玉视线不离丝帕中央的那块碎瓷,准确的说是不离碎瓷片周遭丝帕上晕开的淡淡黄色印记。
“什么味道?”话语中少有的凝重。
“油腻腻的味道。”水青璃凑着鼻子闻了闻,两指伸出不在任何人的反应之内就拈起了碎瓷。
秦长玉目中厉色忽现,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担忧,眼明手快的化掌为刀,一掌劈向水青璃手腕。
他控制了力度,不会伤着水青璃,只会把她指尖拈着的碎瓷劈开。
“哎呦!”水青璃手腕一抖,两指松开,碎瓷片犹带劲风的飞射而出,‘叮’一声砸在地上,地面上多了个小坑,碎瓷片碎成数半。
水青璃不着痕迹的拇指搓了搓食指上碎瓷片划破渗血的伤口,冲着秦长玉一瞪眼,口气不好,“你干什么?”
秦长玉双手背后,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不知道那东西危险?”
水青璃不以为然,“一块瓷片,那有什么。”话刚落,秦长玉以一种比刚才还快的速度扯过了她的手腕,她拧了眉头,挣扎,“你又要干什么?”
秦长玉看着眼前松松摊开的手掌,拇指食指光洁如丝,没有一点意料之中的伤口存在,顿时僵在那,说不出话了。
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
明明看到这个笨丫头拇指搓食指的,那动作只有在受伤时才会下意识去做,可这眼前的真相又如何解释?
拽着水青璃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拖了拖,竹青识趣的让开半个身子,毫不理会水青璃的挣扎,不死心的翻来覆去检查那根根葱白的指尖。
拇指,没有,食指,没有,中指,没有,无名指,没有,小指,算了不用看了,他相信眼前的真相了。
甩开水青璃的手腕,别眼看向他处,放缓了语气,“那东西虽比不得利刃,但也可伤人,以后莫要拿手去碰了。”
“哦”,水青璃揉着手腕,不轻不重的应了声。看着地上那个经她手的碎瓷片砸出来的小坑,突然发现一个真相。发现她为啥和某人呆不了多久就会有脾气莫名的产生了。
某人对她的行为——不理解。比如,她拿手去抓碎瓷片。
她对某人的行为——也不理解。比如,拧着她的手腕没见过一般从头到尾细细查看。
这恐怕就是人类和鱼类的不相合。
“主子,这帕子……”竹青弱弱的插上一句嘴。
秦长玉视线在那方丝帕上停了停,光线反射中素白丝帕上若隐若现的展露了银丝勾勒的云纹。这一种暗线布料,只有风国的纺织业才会出品,价值高昂,买得起的必定是家底丰厚到可以拿来挥霍的人家。而敢用它来做丝帕的,怕就只有风国皇室中人了。
眼角余光若有若无的扫了眼隔壁安静的仿若没有人声的院子,那个人空空洞洞的琴音,断断续续的歌声,他都听到了。但他不能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横竖只不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或许她已然忘记了自己这个并不起眼的皇子也说不定。
这方丝帕,是她的贴身之物,而上面沾染着的污渍在无情的痛诉一个事实,一个醉风楼‘无故’失火的事实。交给她,以她的聪颖必定会知道,而以她对准驸马的感情,她必定会调查。
但这里是月城,一个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地方,他绝对不能以楚州襄王的身份将这东西交给她,所以……
垂了垂眸,遮去眼底翻涌而起的波澜,在抬眼时已一片平静,“处理掉吧”。
他只能当他没有看见。
一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软的他直不起腰身,更像是有一座名为‘真相’的大山狠狠压上了他的双肩,耳边,好似听到了那位枉死急需在世之人揪出凶手的哀怨。
他不能,真的不能。
月城紧邻楚州,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给楚州带来任何潜在的危险。
说实在的,以楚州的国力,兵力,财力,并不惧怕小小一个月城,怕就怕月城那久远的神乎其神的传说,他——不敢赌。
失神间,感觉到一道视线久久凝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错愕,几分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
失望,是的,失望。
水青璃在秦长玉说出那事不关己的四个字时还是抱着一分怀疑的,觉得他是否说错了,这么重要的证物不是应该交给那个最需要的人吗?他在她眼中不是此般无情的一个人。
他即使没有看到风舒雅摔落马车的迫切、滚落尘埃的绝望、十指滴血的惨淡,难道没有看到她在李府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的步伐吗?那素白的人影,淡的仿若风一吹就散了。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去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玉吗?
秦长玉感觉到了水青璃的目光,回应过来一眼,什么都没说。那眼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也太复杂,水青璃不懂,唯一看懂的就是他给了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夏日的阳光不那么炙热了,一阵阵的寒意由指尖迸发,寸寸凉进心底。
咬了咬下唇,双手在身侧握拳。那个人可以做到那么冷血无情,她是水青璃,她不会。
转身,面向正在苦恼如何处理丝帕的竹青,坚定的开口,“不如交给我吧。”不等竹青拒绝或者同意,跨前一步,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向着竹青托着丝帕的手背一拍,与此同时,口中吹出一口气。衬着轻飘飘的丝帕飞扬在半空的期间,探手一捞,丝帕稳落于掌心,旋身间已离竹青五步之遥。
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离竹青最近的墨曜眼中只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一向以轻功为骄傲的他看着水青璃不知如何蹦跶到那么远的身影,呆滞了。
若说他是呆,竹青就是完全的傻掉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人能从他手中拿到完好的东西,水青璃是个意外,出乎意料的意外,而她还是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人。虽说不乏有偷袭的成分存在,但人家确确实实的是拿到了,在他掌中劲风还未击碎那方丝帕之前。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速度。
秦长玉自听到身后的动静就没有再走一步,但也没有回身,完全背对着他们,但他好似知晓身后发生了什么一般,目中露出些许赞赏,就是不知道赞的是谁。
竹青满带愧疚的眼神递向秦长玉的背影,主子让他处理掉丝帕,他知道话中的意思,那东西留不得,如若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不被冠上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主子是楚州襄王,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千里。他作为主子的护卫,虽说明知道这样不好,但也不能让主子涉险。
如今这重要的证物被那搞不清楚来路、半是疯癫的怪丫头夺了去,天知道她会怎么办。
秦长玉这次没有说话,好似没有感觉到竹青的眼神,脚步在原地停了停,毅然决然的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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