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后记
作者:无秧 | 分类:古言 | 字数:2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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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孙府
朱瞻基得知孙黛青回家之后闷闷不乐便让门芯儿牵出了马车向孙府赶去,行至一半朱瞻基道:“门芯儿,你一会儿回宫接太孙妃,这两人太孙妃身子不能见凉,让她早点儿回去。”门芯儿在马车外应了一声。
朱瞻基捏捏眉宇靠在马车上,想着一会儿要去孙家见到那个狡猾多变的孙老爷子孙岩该怎么办,孙岩是当是跟着太爷爷打天下的有功之臣,孙家因其战功赫赫得一侯位可世袭,孙老爷子和黛青的父亲孙亨在靖难之役中帮助爷爷甚多,
因孙老爷子是习武出身,所以与爷爷一样都更看重二叔朱高煦,若不是杨士奇等人一直支持父亲,再加上一旦三方失去平衡爷爷处境也很危险,怕是东宫之位早就换人了。
所以,孙黛青和孙子卿对自己来说就像是及时雨一样,因为他俩深受孙老爷子的喜爱,所以自己才有转圜之机。
此次黛青回去,孙家必定开始注意攸宁,当初让黛青做妾室时就已经引起了孙家的不满,朱瞻基虽然心疼那个被自己亲手送走的孩子,但是如今也在庆幸,若是让孙家知道攸宁只会更惨。
“殿下,到孙府了。”听着门芯儿说的话,朱瞻基是真的不想进去,与孙岩和孙亨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停了好一会儿,朱瞻基才提了提神从马车上下来了。
“瞻基见过孙爷爷和岳丈。”走进去后孙岩和孙亨已经在大厅了,看来已经是等自己很久了。
孙岩客套的让下人给朱瞻基看了座上了茶,之后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朱瞻基最近的情形。
“太孙殿下,你可是有事?怎么看你有些不安?”
朱瞻基放松了自己的手指道:“孙爷爷,我听下人说黛青回家后不大开心,饭也没怎么吃,她可是病了?我有些担心她。”
孙岩笑了笑道:“哎,不过是小丫头回到家看见桌子上没有事先备好喜欢吃的便和我闹脾气了,这丫头啊也就只会和我耍耍小性子,她到别人跟前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吭一声儿,哎,都是上辈子欠她的,别人不宠着我便多宠着点儿呗,眼看也就没几年了。”
朱瞻基听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笑着道:“孙爷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前连天我还和黛青商量给您好好庆寿呢。”
孙岩笑着道:“这丫头从小没让她操过一寸心,她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受委屈和和气气就行了。”
朱瞻基道:“孙爷爷不必担心,我与黛青这么多年,您是看着我们两个走到一起的,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此时孙黛青从大厅后走了出来道:“爷爷,你是不是又在逗瞻基哥哥了?我哪里就什么都不行操一寸心都难了?”
孙岩笑呵呵的说道:“殿下你看我这孙女儿呀,跟她爷爷说话的时候啊那小嘴跟刀子似的锋利,到别人跟前儿啥都说不出来。”
朱瞻基站起来握住孙黛青的手道:“孙爷爷这是又拿黛青寻开心了,谁不知道她最惦记着您了。”
“就是,爷爷什么都不懂。”
孙岩笑着招手道:“老了,老了,自然不懂你们的事了,太孙殿下,今晚就在家里住一晚吧?咱们也好久没有促膝而谈了。”
朱瞻基道:“是,好久未向孙爷爷请教了,今晚可要叨扰您清修了。”
“哈哈哈哈,什么清修不清修的,人老了就想找你们年轻人说说话。你们玩吧,我去眯一会儿。”孙岩说完便让孙亨搀着自己回房休息了。
“手怎么这样凉?大早上回家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儿?”朱瞻基握着黛青的手慢慢搓道,
虽然自己是在利用黛青,可是黛青这么多年一直一心为了自己,虽然爱使些小性子心思沉些却也不曾伤害他人,无论自己与孙家如何,朱瞻基都希望不会伤害这个女孩儿,至少希望不辜负她错付的深情。
“披了外衣的,只是晌午热了便脱下外衣了,我都这么大了,哪里需要瞻基哥哥处处操心。”
孙黛青倚在朱瞻基怀里。朱瞻基淡笑道:“你既从小便叫我哥哥,我总要好好照顾你。”
孙黛青揽着朱瞻基的腰道:“瞻基哥哥,我们可是夫妻。”朱瞻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孙黛青的头发笑了笑。
“咳咳。”孙子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俩人身后。
孙黛青抱着朱瞻基道:“哥哥你总是这样。”
孙子卿道:“大庭广众的,有点规矩。”孙黛青撇了撇嘴看着孙子卿。
“妹妹,我有事要与瞻基商量,你先去找娘。”孙黛青哦了一声才恋恋不舍的与朱瞻基分开。
俩人来到了孙子卿的书房。“瞻基,死士的事爷爷好像知道了。”
“什么?怎么可能,锦衣卫那里密不透风。”
“瞻基,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做的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爷爷他应该也只是猜测,前两日爷爷突然旁敲侧击的问了我这个事,今日他又留你谈事,我就是提醒你要谨慎一点。”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子卿其他的一切没有问题吧?”
孙子卿道:“没事,你放心,不会留下把柄的,到时候就算有人提出异议也只能是造谣。”
晚上用过晚膳后,孙岩提出要到书房和朱瞻基下棋,孙黛青抱着孙岩的胳膊道:“爷爷,这几日他的不曾好好歇息,你可别下太久啊。”
孙岩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你看你这点儿出息。”
“你不必等我,累了就先歇着啊。”朱瞻基交代后便搀扶着老爷子走向了书房。
“来,孩子,让孙爷爷看看你最近长进如何。”孙岩早已经摆好了棋盘。
“害,我再怎么长进哪里是孙爷爷的对手,谁不知道孙爷爷可是出了名的棋痴。”俩人开始认认真真的下棋。
孙岩打量着朱瞻基问道:“听说汉王近日被禁在了家里?”朱瞻基笑了笑心想这老家伙终于露出了目的,然后边苦苦思量着棋盘边回道:“是啊,还是爷爷让我去宣的旨。”
“汉王可是犯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动怒。”
朱瞻基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怀疑啊有人构陷二叔,我爹已经去求了好几次情了,我最近啊也在找证据给二叔脱罪,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真是愁死我了。”
孙岩冷眼看着朱瞻基道:“可我好像听人说你和汉王今日在汉王府大吵了一架。”
朱瞻基皱着眉道:“可不是吗?我二叔哪里是那种能在家憋着的人,这构陷的人呀也真是不想想,我二叔的战功赫赫,爷爷再气也不过是一时,等我二叔出来肯定饶不了他们。”
孙岩冷笑了几下道:“也是,汉王的性子虽然大条但是心里思量的不比别人少。”
俩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等到亥时左右朱瞻基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想起了攸宁,不知道她在府里干什么睡了没有,本来想偷偷到府里看一看,但是转身看了看书房想到孙岩那个老家伙,朱瞻基还是忍住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孙岩能干出什么事,在一切还没有握在手中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次日
孙岩在大厅不舍的握着孙黛青的手,朱瞻基走上前道:“孙爷爷不必担心黛青,她既然选择了我就说明相信我,孙爷爷您也该信我的,黛青不会受委屈的。”
孙岩看着朱瞻基,思量了一下道:“黛青啊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什么人,不懂人心事故,她做错了,你就来找孙爷爷,我替你教训她。”
朱瞻基道:“是,全听孙爷爷的。”
之后朱瞻基便领着孙黛青出了门,孙子卿在门外候着马车上放了许多东西,孙子卿向朱瞻基行了礼道:“下人们毛手毛脚别弄坏了东西,我将你们送回去吧。”朱瞻基点了点头扶孙黛青上了马车。
到太孙府的时候,正好遇见攸宁和朱瞻墉刚刚从宫里回来,朱瞻基看了一眼站在攸宁身旁的朱瞻墉便带着孙黛青和孙子卿进了府。
书房
“瞻基,汉王那里是怎么处理的?”
“爷爷本就因为当初曾允诺二叔太子之位而心中有愧不想处罚太狠,现在又有爹整日在一旁给二叔求情,怕是会先就番。”
“一旦就番,不褫夺封号,这不等于是放虎归山,给汉王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我爹从一开始就不想与二叔相争,爷爷又很宠爱二叔,现在不过是给二叔个警示罢了。”
“那我们做的不就白做了?”
“当然不会,一旦就番,二叔回来的希望就会大大减少到时候朝堂上的一些中立的大臣也会慢慢向我们靠拢,日后就算是再有功勋不过是多奖赏些东西罢了,我们只要防住二叔不让他有机会回来就行。”
“现在支持二叔的人还是很多的,你爷爷那里有情况一定要及时告知于我。”
时近傍晚孙子卿和朱瞻基才从书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