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万妖之王才是彻底明白眼前这“扮猪”的“老虎”到底是多猛了。

而自己也差一点从鬼门关处转悠了一圈，险些便成了眼前这平平无奇“人族”舌尖上的美味了。

随即，意难平既然开口了，也懒得卖关子，继续说道。“至于那白骨夫人，我倒是见过她，长得很美，心很美，那份情也很美，可惜……”

“可惜什么？”脸上一喜的万妖之王一闻，笑容一滞，深感不妙地问道。

“可惜死了，死在了我的怀里，被我挑了个地方埋了。”意难平如实地答道。

万妖之王。“？？！！”

瞧着万妖之王表情狰狞扭曲的表情，意难平反应了过来，补充道。“别误会，不是我弄死白骨夫人的，她是为了自己的王殉情而死，死在南天门之上，亲眼目睹了他那位王可能存在的天庭所在才死的。”

这下子，万妖之王的表情更加狰狞扭曲了。

“放开俺老孙，俺老孙要去天庭找玉帝老儿算账！”万妖之王双目赤红地吼道。

“送双杀吗？一并作为黄泉鸳鸯？这样倒是可以带上我，顺便捡你了你尸体之后，将你们埋在一起。”意难平说道。

如此扎心之话，让万妖之王冷静了下来，但心中怒火却是更甚三分。

“行了，白骨夫人至死仅仅是想要救你，又或者离你更近些许，你若是死了，反倒是让她泉下有知也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意难平不由得顿了顿。

如果没记错的话，白骨夫人的真灵貌似被缘结树给吸走了，死活没有吐出来，这般瞑目不瞑目，意难平不知道，不过泉下怕是没知了。

“总之，你不是说还有些兄弟吗？都是谁？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的记忆出现了五百余年的断层，有些事情早已经沧海桑田，说不准不仅仅是白骨夫人不在了，你那些兄弟们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意难平没有丝毫掩饰地直述道。

？？？

万妖之王。

毕竟，当年意难平从白骨夫人那里所知晓的事情中，便有着天庭使计冒充万妖之王，将大量妖族引入陷阱之中，几乎将妖族屠杀了个精光。

所以意难平这般残忍的话语，从某种意义而言，也是一种温柔……

起码，让这万妖之王心中多些许心理准备吧。

很多时候，现实，比别人嘴里的话，更加残酷。

“平天大圣牛魔王、覆海大圣蛟魔王、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

万妖之王一个接着一个将名字念了出来。

“牛魔王，还活着……”

意难平率先地说出了一个好消息，让万妖之王脸上一喜之余，继续补充道。“不过也快死了。”

？？？

万妖之王。

“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天庭即将围剿火焰山，目标之一正是那平天大圣大力牛肉……咳，牛魔王。”

不得不说，自上一次猴子将那青牛精锤成牛肉酱之后，那画面自此就在意难平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牛肉丸呀，好久没吃了。

特别是这种纯手工捶打的牛肉丸，口感味道绝对一流。

可惜，当时太上老君似乎到了，否则定要尝尝。

而且在唐三藏本尊一行离开之后，意难平经过那金兜山的时候还刻意去瞄了一眼，牛肉丸果然都被太上老君带回家了，就是不知道他带回去怎么处理。

“不行，俺老孙得去找老牛去。”万妖之王一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起去做一道‘猴蘑牛头方’下饭？”意难平问道。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起俺老孙？”万妖之王怒道。

意难平一低头，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万妖之王，反问道。“根据我那个朋友所说，这一次天庭所动用的天兵天将堪比当年围剿花果山，你觉得自己有胜算？”

随即，意难平顿了顿，金箍棒戳了戳万妖之王的身体，说道。“就凭你这具似乎被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制造出来的躯体吗？”

双方交谈至今，或许意识还停留在八卦炉之中的万妖之王还没能反应过来，但意难平结合当年白骨夫人所说之话，却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陪伴在唐三藏本尊身旁的猴子是真正的孙悟空，而眼前这躺在地上的万妖之王也是真正的孙悟空。

白骨夫人曾说过，有神秘人告诉过她，猴子在炼丹炉之中真灵被炼化了一部分，连带着一部分的记忆本性也随之丢失。

而眼前这万妖之王，很有可能便是那部分孙悟空被分离出来的真灵，然后被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等大能用以制造出了一只六耳猕猴，再构造了虚假的记忆，用之替代猴子，夺取相应的气运，将其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或许大概便是如来佛祖也没有想道，玉蝎精的“倒马毒”，直透神魂，混乱本性，大概是将如来佛祖那些大能施加在其上的记忆和本性都冲散了，反倒是唤醒了这万妖之王真正的记忆和本性。

呃……不会昂日星官之所以千里迢迢从三十三重天下凡除掉玉蝎精，就是为了避免万妖之王意外中了“倒马毒”吧？

“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

意难平看着眼前眉眼神态之间，有着桀骜霸气的万妖之王，暗暗判断道。“这算是猴子丢失的一部分。”

“只不过，大概猴子和万妖之王相互之间都不会承认对方是真的，反而是想要一棒子打死对方吧？”

世间仅有一个孙悟空，何来唯二美猴王？

不得不说，与平时那温柔慈悲的性子不同，此刻言语宛如刀锋一般的意难平，彻底将这只骄傲霸道的万妖之王说得哑口无言。

归根到底，意难平所传达给万妖之王的意思仅仅只有一个：现实很残酷，但冲动只会白给。

“对了，最后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意难平随手地放开了万妖之王的尾巴，说道。“小蝎儿告诉我，你另外那五个兄弟都被镇压在火焰山之下，没死，但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