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许久才制住，她也怕自己这样引来项良平和项夫人的悲痛，她侧着脸擦干泪，才回过头来。

项夫人坐在项英杰身边，时不时地帮他捋好头发，擦擦脸上，实际上并没什么可擦的，可是她就是停不下来，眼泪也一直往下滴...

“夫人，节哀顺变。”言语是无力的，钟菱凡却只能这样安慰她。

项夫人清醒的时候没见过她们，不过项大人跟她说了，这几个人是项英杰的朋友，她点头道，“谢谢小姐过来看英杰...”

她们也不好久留，短暂停留后，就离开了。

项英杰的死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很多人都说这个纨绔终于死了，项良平项大人终于可以省心了，以后再也不用追着骂了...

他的丧礼很快就办完了，那天，钟菱凡等人作为朋友也去了，将项英杰送葬到京郊的时候，钟菱凡眼尖的看到了安王府的人。

她用肩膀怼了怼站在自己身边的扶廷修，“修...”

见他没有回应，她又唤道，“修...那是安王府的人吧？”

扶廷修被她叫的心里暖洋洋的，她之前一直叫他大修，现在怕是为了尽力减少注意力，才省了一个字。

扶廷修轻声说，“没错，估计是看看项英杰是不是真的死了。”

安王妃在安王府里来回踱步，在她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的人回来了。

“王妃，看清楚了，那个项英杰确实死了。”

“哦？项良平和她夫人如何？”

那人回答，“项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差地背过气去，项良平一直克制着，不过那身子一直颤抖的厉害，不像是作假。”

“那扶廷修和林府两个小姐去了吗？”

“去了，扶廷修没什么大的反应，那两个林府小姐也很伤心，一个哀伤的很，一个哭了一路。”

安王妃想了想，看来项英杰的死并无可疑，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们下去吧。”

信送出去已经好几日了，算算日子，再过个三四日，那些人就要进京了。

安王妃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钟菱凡在项英杰的丧礼上做戏做了全套，全程哭丧着脸...晚上回到林府，用热毛巾敷在脸上揉捏着。

“表姐，你干嘛一直敷脸啊？”林婉柔看的莫名其妙。

钟菱凡看了她一眼，啥也没说，总不能告诉她，今天她所有的悲伤都是装出来的吧？那林婉柔还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冷血？

脸上终于放松了，钟菱凡把帕子扔进水里，灵雁上前收拾。

“小姐，你这小脸敷一下看着好嫩啊，我都想捏一把。”灵雁盯着她的脸。

钟菱凡故作害怕的捂着自己的脸，瞪着她，“你个小无赖。”

“嘻嘻。”灵雁端着水出去。

林婉柔看着她的背影，向钟菱凡靠过去，“表姐，你这丫鬟跟谁学的油嘴滑舌啊？哎呀，我家初雪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难说。”钟菱凡撇了她。

初雪正好拿着晚饭进来，就看到林婉柔的眼睛盯着自己，“小姐，你怎么了，你这么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要心跳加速了。”

林婉柔拍着额头，“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