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憋在我心里三十年了...”施老夫人呢喃着，“何必呢...曼娘走了...外面猜测是我老太婆容不下儿媳妇，那又如何？三十年了，对我施家也没什么影响，如果曼娘还活着，她的那些谣言也会不攻自破的，何苦如此呢...不知道桑白梦可曾后悔过...”

后悔？如果后悔的话，她应该不会再去求扶作人帮忙再禁锢林曼娘十年了吧...

“施广白知道吗？”林曼娘应该很想知道这个事情吧，钟菱凡觉得自己应该替她问一句。

“广白不知道，他至今没有再婚，尽心把陆英抚养成人，我知道，这孩子心里只有曼娘。这三十年我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我吃斋念佛只为给曼娘积够阴德...”

钟菱凡不想听她忏悔，准备离开，施老夫人叫住她，“孩子，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曼娘...”

“老夫人，我会转告姑婆。”她不能替林曼娘做决定。

“谢谢你，孩子。”

钟菱凡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午后的阳光照下来，身体暖了不少，可是心里的凄凉似乎一点也没散，她不禁有些担心，如果林曼娘知道这些事，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

从施府回到林府，平时二十几分钟的路程，钟菱凡走了半个时辰，踩进林府后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阳光都散去了，林府像是笼罩在一阵阴晦之下。

“哎...”她不自觉地叹气，回到山青苑，不管灵雁怎么叫她，她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

灵雁没办法，只好先去领了晚饭回来，然后再叫她吃饭。

“灵雁，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小姐，你怎么了？”灵雁见她没胃口，当然不会真的丢下她自己去吃，她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到她身旁。

“灵雁啊，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你不知道是谁，可是我知道，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你呢？伤害你的人可能是你最亲的人...你会怎么样？”钟菱凡问完，又摇摇头，“哎，我在说什么呢，我问你这些干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灵雁担忧的看着她，“你最近早出晚归，总是自言自语，不会是遇到脏东西了吧？”

钟菱凡诧异的看着她，灵雁居然猜到了，她拍拍她的脸颊，“灵雁乖，我们去吃饭吧。”

她率先向屋里走去，灵雁跟在后面。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伤害我的人是我最亲的人这样我会如何，但是如果我被人伤害了，小姐你知道的话，我还是希望小姐你告诉我，冤有头债有主，我虽然不一定要报仇，但是还是想知道真相。”

钟菱凡脚步停顿，真相两个字让她想起林曼娘的脸，她一直强调的，都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从未提过报仇...也许，正如灵雁所说，也许姑婆就是很想知道真相而已。

“谢谢你，灵雁。”

“？？”

主仆两人喝完粥，钟菱凡让灵雁早早去睡觉。

“小姐，你今天有点不对劲，真的不要灵雁陪你吗？”灵雁担心她。

“没事，你回去吧，我马上就睡了。”钟菱凡为了让她相信，整个人钻到被子里，还闭起眼睛。

“好吧。”

灵雁离开后，钟菱凡睁开眼，静静的等着。